第88章 墨卷对质，舞弊败露（1/2）

次日清晨，翰林院文书房内，阅卷工作继续进行。李修远按照徐阁老的吩咐，将谢珩的试卷批注为“优”，与其他优秀试卷一同放在了复核案上。他表面平静，心中却始终悬着一块石头，直到徐阁老走进文书房，才稍稍安定。

徐阁老径直走到复核案前，拿起谢珩的试卷，仔细审阅起来。其他考官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份试卷上——昨日李修远对这份试卷的犹豫，他们都看在眼里，此刻主考官亲自复核，显然这份试卷不一般。

“此卷策论堪称此次馆选之最。”徐阁老看完后，高声赞道，“直指漕运积弊，方案具体可行，且结合实务经验，绝非空谈。经义释义亦深刻独到，书法工整清秀，当为魁首。”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传阅试卷，看过之后无不点头赞同。李明远的远房亲戚、负责誊抄墨卷的书吏也在其中，他看到卷末的朱砂暗记时，脸色微微一变，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

徐阁老待众人看完，话锋一转，沉声道：“但此卷卷末有一处朱砂暗记，形状酷似‘温度计’，诸位请看，这印记是否异常？”他将试卷递到众人面前，指着那个极小的朱砂印记。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发现了那个暗记。一名考官疑惑道：“这印记极小，且位置刻意，倒不像是考生自己所画。”

“不错。”徐阁老点点头，对身旁的小吏吩咐道，“去取谢珩的墨卷来。”

墨卷很快被取来。所谓墨卷，是考生原卷经书吏誊抄后的试卷，为的是避免考官认出考生笔迹而舞弊。徐阁老将原卷与墨卷并放在案上，指着卷末道：“诸位请看，原卷卷末有落款‘臣谢珩叩上’，而墨卷誊抄时，特意避开了卷末空白处，这暗记若是考生所画，墨卷为何没有？且原卷朱砂印记的颜色与墨迹新旧不同，显然是后添之物。”

众人对比两卷，果然如徐阁老所言。李修远适时站出来，将考前二皇子亲信嘱托之事和盘托出：“前日，二皇子的亲信曾找到我，让我留意卷末有此暗记的试卷，如今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