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医馆惊魂设巧局,败类自食恶果时(2/2)

当即转身吩咐老大夫加药,特意叮嘱“多放半勺蜂蜜”,又拉过赵毅低声交代后续事宜,自己则从行囊底层翻出那个旧木盒——里面的账本还带着樟木的清香,每一页都记着谢广蚕食祖产的明细,甚至有他三年前偷拿祖母寿礼典当的记录。他摩挲着账本边缘,想起阿微姐姐字条上的血渍,更觉这败类不配苟活。

赵毅办事利落,不过半个时辰,就捏着张字条找到谢广:“我家公子说了,二皇子的赏钱在破庙佛像底座下,让你自己去拿。”谢广本就急着要钱还赌债,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攥着字条就往外跑,连自己刚说“赔钱”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一路哼着小曲奔往破庙,满脑子都是拿到钱后的快活日子,刚弯腰去摸佛像底座,就被守株待兔的赌坊打手围了个正着。

“谢广!欠老子的三百两,今天该还了吧!”赌坊掌柜叉着腰站在后面,脸上横肉乱颤。谢广吓得魂飞魄散,正要辩解,却见二皇子派来的灭口之人也堵在了门口——他们本是来“处理”知道太多的谢广,见赌坊的人先下了手,索性冷眼旁观。两拨人本就各怀鬼胎,一言不合便打作一团,动静大得引来了巡街官差,最终双双被锁链捆了个结实。

公堂之上,谢珩捧着账本站在堂中,脊背挺得笔直。谢广还在撒泼耍赖:“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是谢珩设局害我!”

谢珩没有怒吼,只是平静地将账本递到县令面前,指尖点过“偷典祖母寿礼”“私卖祖宅木料”几页,最后停在三年前的记录上,声音清晰而沉重:“大人,此账本记录谢广近五年蚕食祖产的明细,更载明他三年前偷拿祖母的玉镯典当,致老人无钱抓药,卧床半载。今又因抢夺银镯蓄意伤人,致祖母生死未卜。此等不忠不孝、禽兽不如之徒,按律当如何处置?”

他又侧身看向被押在一旁的赌坊掌柜,补充道:“掌柜可作证,谢广欠赌债三百两,今日本想拿二皇子的赏钱跑路,足见其心虚。”

谢广看着账本上自己的签字画押,再听着赌坊掌柜的附和,瞬间面如死灰,“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证据确凿,县令拍案怒斥:“谢广谋害长辈、盗窃祖产,罪大恶极,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

退堂后,赵毅仍心有余悸,挠着头道:“谢珩,你刚才在公堂上那样子……冷静得吓人,跟平时那个温吞书生完全不一样。”

谢珩望向刑场方向,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出胸口的铜镜,指尖轻轻贴着镜面,声音轻却坚定:“阿微姐姐教我的,对蛀虫心软,就是对至亲残忍。我不能让祖母白白受苦,更不能辜负她的心意。”想起她带病传信还惦记着祖母爱吃甜,又补充道,“我得变强,强到能护住想护的人,也能让她少为我操心——下次可不能让她再为查线索受伤了。”

赶回医馆时,惊喜撞了满怀——祖母竟已睁开了眼睛,正虚弱地望着门口,嘴角还沾着点蜂蜜的甜香。见谢珩进来,老人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抚上他的脸颊:“珩儿……你没事就好……”

“祖母!”谢珩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热泪终于忍不住砸落在手背上,“害您的人已经伏法了,您好好养病,孙儿以后一定护您周全。”

这时,铜镜微微发热,一张字条飘了出来,字迹已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零星字眼:“危机应对……毕业……休眠五日……照顾好祖母……等我醒了教你做桂花皂……”

谢珩捏着字条,将铜镜贴在胸口,感受着那残留的微热。他望着窗外的暖阳,轻声回应:“好,我等你。阿微姐姐,你好好休息,桂花我已经摘好了,就等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