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吏部新政，渐入正轨（2/2）

“是！”顾北辰刚退下，外面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周瑾抱着一摞工部账册，站在门口，额上满是细汗，连袖口都湿透了。

“进来吧。”谢珩示意他坐下，递了杯凉茶过去。

周瑾接过茶杯，手还在微微发抖，却还是快速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大人，您看这青龙河堤坝的石料账册，第17页，供应商‘兴隆商行’的印章，和赵德明小舅子沈万山的私印一模一样。我比对了工部存档的沈万山的笔迹，连印章的磨损痕迹都一样——这说明青龙河堤坝的石料，其实是赵德明通过他小舅子的商行采购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说话时，擦汗的帕子都湿透了，攥在手里，把账册的边角都蹭湿了。谢珩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周进士的帕子比账册还忙啊，是不是怕说错话，我罚你去抄录卷宗？”

周瑾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大人说笑了。我小时候家里穷，没读过好书，全靠自己琢磨账册，后来进了工部，也是跟着老账房学的，怕自己看走眼，误了大人的事...”

“你看得很准。”谢珩打断他，语气带着赞赏，“兴隆商行是瑞王的‘钱袋子’，赵德明通过这里采购石料，肯定有虚报。你继续查，把青龙河堤坝的石料用量、价格都核一遍，有发现随时汇报。注意安全，赵德明心狠手辣，别被他察觉了。”

“是！下官一定小心！”周瑾眼睛一亮，紧张的神色少了几分，抱着账册快步走了出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待周瑾退下，苏墨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大人，赵铭最近和瑞王府来往密切。昨夜暗卫看到赵铭从瑞王府出来时，怀里揣着一个锦盒，用黑布包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没回家，反而绕去了禁军副统领李虎的府外，在门口转了三圈，没进去，又绕了回来，像是在确认什么。”

“意料之中。”谢珩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赵铭是瑞王的心腹赵德昌的儿子，瑞王肯定会让他盯着禁军的动静。让人盯紧他，看看他接下来会和谁接触。对了，你觉得瑞王会不会还有后手？”

苏墨想了想：“瑞王心思深沉，肯定不会只靠赵德明和王刺史。我觉得他可能在禁军里安插了更多人手，或者...在朝堂上还有没暴露的党羽。”

【宿主，你越来越像反派了。】袖中的铜镜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吐槽的字迹。

谢珩看着字迹，轻笑出声：“是吗？我觉得这才像个权臣。要是心慈手软，别说帮张侍郎翻案、为我父亲平反，就连我自己都活不过三个月。”

他起身走到庭院中，月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没有铜镜的干预，他发现自己能更自由地施展手段——不用再等“提示”，不用再怕“能量不足”，他的判断、他的布局，都完全出自自己的意志。这种掌控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对了，”谢珩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苏墨说，“让暗卫多留意一下赵铭的家人。赵德昌最近在瑞王那里失了势，要是瑞王拿赵铭的家人要挟，说不定能从赵铭嘴里套出更多消息。”

苏墨眼睛一亮：“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安排。”

庭院里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落下细碎的花瓣。谢珩望着月亮，心中暗忖：瑞王、赵德明、王刺史...这些人，一个个都得清算。而他的第一步，就是从赵德明的青龙河堤坝案开始，撕开瑞王党羽的第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