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镜解疑感，历史对照（2/2）

陈老夫子愣在原地，看着张承，眼眶慢慢红了：“你...你是张侍郎的儿子？”见张承点头，他长叹一声，拐杖在地上戳了戳，“罢了...张侍郎当年待书院恩重如山，若不是他，藏书楼早被大火烧没了。谢大人，跟我来吧，密道入口在后山的假山里。”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偷偷塞给谢珩：“这是我院珍藏的《吏治考》抄本，里面有不少前朝查贪腐的法子，或许能帮到你。算我...算我替张侍郎，谢谢你。”

谢珩接过书，指尖触到书页上的温度，心中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

密道入口藏在书院后山的假山石中，洞口被藤蔓遮掩，只留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李忠举着火把在前引路，火光摇曳中，能看到石壁上爬满了青苔，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霉味。谢珩紧随其后，暗卫断后，张承走在中间，不时提醒：“大人小心，前面三步有个台阶，去年下大雨冲塌过，我补了块石头，但还是有点滑。”

谢珩刚踏上台阶，脚下果然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他下意识扶住身旁的石壁，指尖正好按在一块刻着“忠君”二字的凹槽上——“君”字的笔画比其他字深了半分，像是特意凿出来的。

“咔嚓”一声轻响，右侧的石壁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格，暗格里铺着防潮的油纸，整整齐齐放着三本蓝布封面的账册，封面上用朱砂写着“赈灾实录”“军需账目”“瑞王往来”，正是他们要找的关键证据！

张承凑过来，看着暗格，声音带着哽咽：“家父说过，只有按对‘忠君’二字的凹槽，才能打开暗格，防止外人误触。他还说，要是有一天他出事了，就让我把这里的东西交给信得过的清官...”

谢珩拿起账册，翻开“赈灾实录”，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瞳孔骤然收缩——上面详细记录着瑞王三年前挪用江南赈灾款的明细：三月初六，从粮仓调走十万石粮食，账册写着“赈济灾民”，实际流向了瑞王的私兵营地；五月十二，虚报“灾民人数”，多领白银二十万两，通过兴隆商行转到瑞王小舅子名下...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对比三年的赈灾款账目，发现“瑞王管辖的州府”赈灾款“发放人数”是实际登记人数的两倍，且“采购粮价”比当时的市价高五成，光是这两项，贪腐的银两就超过了五十万两！

“原来如此...”谢珩合上账本，眼神冷得像冰，“我之前以为只是普通贪腐，没想到他早就动了反心，连赈灾款都敢挪用养私兵。”

他掏出朱砂笔，在账册上圈出关键条目，指尖用力到指节发白：“苏墨，你立刻把这三本账册抄三份，一份送太子东宫，一份留在吏部暗格，一份当场销毁原件——记住，抄的时候要仔细，一个数字都不能错，销毁原件时用防火的瓷盆，烧干净后把灰烬倒进护城河里，不能让瑞王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证据。”

“是！”苏墨接过账册，快步往外走，脚步都带着急切——这可是能扳倒瑞王的铁证！

回到吏部衙门时，已是深夜，谢珩独自在书房研究账本，烛火换了三根，窗外的月亮都升到了中天。没有铜镜的提示，他反而更能专注思考，那些看似普通的账目条目，在他眼中逐渐显露出不寻常的轨迹：瑞王的私兵营地不止一处，除了江南，西北边境还有一个隐秘的据点；他与兴隆商行的往来，不仅涉及粮食，还有西域的良马和兵器...

“大人，”苏墨轻轻敲门进来，手里捧着抄好的账册和一份笔迹鉴定，“已经确认，账册上的笔迹确实是张侍郎亲笔，翰林院的老学士也看过了，和张侍郎生前的奏折笔迹一模一样。”

谢珩点头，把抄好的账册锁进暗格：“明日早朝，我要亲自面圣，把这些证据呈给陛下。”

就在这时，袖中原本冰凉的铜镜突然微微发烫，镜面浮现出模糊的字迹，只有一行，却格外清晰：【宿...主...黑...化...值...10%...】

谢珩看着这行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敲了敲镜面：“这才刚刚开始。瑞王欠张侍郎的，欠谢家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都讨回来。”

他望向窗外渐明的天色，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