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镜传新法、政绩量化（1/2）

夜色渐浓，苏州府衙偏院的烛火却越烧越旺。谢珩将百姓联名信铺在桌上，指尖拂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签名——有孩童歪歪扭扭的画押，有老人布满皱纹的指印，还有商贩、农夫写下的本名，每一笔都透着沉甸甸的信任。

“公子，您都看半个时辰了，快吃点东西吧。”阿福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见谢珩盯着信纸出神，忍不住小声说，“百姓们都信您，您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谢珩接过粥碗，却没喝，只是轻声问：“阿福，你说要是京城那边不信这些，怎么办？王侍郎的账本要是做得像真的，陛下会不会误会我？”

这话刚出口，怀里的铜镜碎片就轻轻发烫，光晕在桌面上投出一行字：【别担心，伪造的账本总有破绽。你让暗卫去查王侍郎最近有没有接触过账房先生，尤其是能模仿你笔迹的人——账本要造假，总得有人动笔。另外，你可以在奏折里提一句，请求陛下派御史来苏州核查，看看你有没有搜刮民财，用事实说话。】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谢珩猛地放下粥碗，立刻让人去叫暗卫。阿福在一旁看得咋舌，小声嘀咕：“公子，你跟谁说话呢？难道是……镜子里的神仙姐姐？”

谢珩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揉了揉阿福的头：“别瞎猜，是我自己想通了。快去给暗卫准备干粮，让他连夜去京城查王侍郎的行踪。”

暗卫领命出发后，谢珩重新坐回桌前，开始完善奏折。他特意在里面详细描述了苏州百姓的生活变化——水渠动工后，已有三成农田恢复灌溉；粮店价格被压回原价，百姓不用再挖野菜；甚至还有两个之前不作为的官员，为了挣考核分，主动去乡下帮农户修农具。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就算王侍郎能伪造账本，也伪造不了百姓的生活。”谢珩对着镜片轻声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镜片的光晕闪了闪，映出一个笑脸的图案，虽然简单，却让谢珩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三日后，京城的消息传来——太子拿着谢珩的奏折和百姓联名信，在朝堂上与王侍郎激烈辩论。皇帝虽然没有立刻下旨，但也驳回了王侍郎要求查办谢珩的请求，还真的派了御史来苏州核查。

“谢大人，御史明天就到，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比如……把百姓请来做证？”陈默有些紧张，毕竟御史办案一向严格，要是出了岔子，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谢珩却摇了摇头：“不用特意准备，让御史自己去查。他想找谁问话就找谁，想查什么账就查什么账，咱们只要说实话就行。”

次日清晨，御史张大人如期抵达苏州。他没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市集，跟着百姓一起吃了碗豆腐脑，又去田间看了水渠的进度。直到傍晚，才慢悠悠地来到偏院见谢珩。

“谢大人，你这新考核制度，倒是有点意思。”张大人坐下后，开门见山，“不过王侍郎说你收了商户的钱，还强征百姓的粮食，这事你怎么说？”

谢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账本，递给张大人：“张大人可以看看，这是苏州府最近三个月的收支明细，每一笔都有记录。至于强征粮食，您昨天在田间应该也问过百姓了，要是我真那么做，他们还会给我写联名信吗？”

张大人翻看着账本，又想起白天在百姓口中听到的评价——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谢珩是个好官，还说希望新考核制度能一直推行下去。他放下账本，笑着说：“看来王侍郎的话，确实不可信。我会把苏州的情况如实禀报陛下，还你一个清白。”

谢珩松了口气，刚要道谢，就见暗卫匆匆进来，脸色凝重：“大人！不好了！京城传来消息，王侍郎伪造的账本被陛下看到了，陛下虽然没立刻定罪，但也让您立刻回京城解释！”

“什么？”谢珩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张大人也皱起眉头：“王侍郎这是疯了？竟敢在陛下面前伪造证据！不过谢大人，你也别慌，我跟你一起回京城，帮你作证。”

谢珩点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他掏出铜镜碎片，轻声问：“阿微，回京城会不会有危险？王侍郎会不会在半路设埋伏？”

镜片上很快映出一行字：【有危险，但也没办法——你必须回去自证清白。路上小心，尤其是在黄河渡口，王侍郎的人可能会在那里动手。我会帮你盯着，要是有异常，我会提前提醒你。另外，把尚方宝剑带上，关键时刻能保命。】

谢珩将镜片揣进怀里，开始收拾行李。阿福一边帮他打包，一边小声说：“公子，我跟你一起回京城，要是遇到杀手，我还能帮你砸茶壶、扔纯碱。”

谢珩笑着点头，眼眶却有些发热。他知道，回京城这一趟，肯定不会轻松，但有张大人作证，有阿福陪伴，还有镜片的提醒，他一定能度过难关。

次日一早，谢珩、阿福和张大人便骑着马，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黄河渡口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谢珩按照镜片的提醒，紧紧握着腰间的尚方宝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镜片突然发烫，光晕急促闪烁：【小心！渡口的船家是杀手假扮的！别上船！】

谢珩立刻勒住马，大喊：“别上船！船家有问题！”

张大人和阿福连忙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谢珩。就在这时，那个船家突然抽出腰间的刀，朝着谢珩砍来——果然是杀手！

“公子，小心！”阿福大喊，举起手里的包裹就朝杀手砸去。谢珩抽出尚方宝剑，迎了上去。一场新的战斗，在黄河渡口爆发了。

黄河渡口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谢珩挥剑格挡的瞬间，尚方宝剑与杀手的弯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铮鸣”。杀手显然是练家子，招式狠辣，刀刀直逼要害，谢珩后背旧伤隐隐作痛，只能靠着灵活走位勉强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