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无痕往事，逆神之誓（1/2）

墨羽的出现，如同鬼魅，总是选在最微妙的时间点。他脸上那惯有的和煦笑容，此刻在林风眼中，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

林风眼神锐利如刀，周身君王级的气息引而不发，混沌雷种在丹田内缓缓旋转，随时准备爆发出雷霆一击。“墨羽副会长，你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对方不仅知道他突破了，似乎还对那龙鳞剑痕和“无痕”之事知之甚详。

墨羽仿佛没有察觉到林风的戒备，自顾自地找了棵倒下的枯树坐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玩味。

“学弟不必紧张。我说过，信息整合协会，只做生意，不站立场。”他笑了笑，“至于消息灵通嘛……毕竟，‘无痕’剑挑雷龙遗骸这等惊世骇俗之事，虽然被他以秘法遮掩了大部分天机，但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循。更何况，学弟你身负龙神血脉，又得了雷龙传承，与那剑痕产生共鸣，引动我这小小戒指的感应，也不足为奇。”他晃了晃自己手指上一枚看似普通的青铜指环，那指环正散发着微弱的、与引魂戒类似但更为隐晦的波动。

林风心中微动，信息整合协会的水，果然深不可测。

“你想交易什么？关于‘无痕’，还是那道剑痕？”林风直接问道。

“都可以，看学弟你对哪方面更感兴趣。”墨羽好整以暇，“关于‘无痕’此人，以及他背后的逆神盟，我上次已告知学弟部分信息。今日可以再补充一些——此人本名已不可考，据传曾是某个古老剑宗的绝世天才，因宗门被一尊垂涎其镇宗剑典的‘伪神’所灭，道侣亦惨死眼前，故而立誓屠尽世间神明，后加入逆神盟，代号‘无痕’，取其‘剑出无痕，神陨无迹’之意。”

“至于他为何要剑挑雷龙遗骸……”墨羽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风，“根据我们掌握的零碎信息推断，可能与逆神盟正在谋划的一件大事有关。他们似乎在收集远古陨落古神的本源遗物，并非为了继承力量，而是……为了炼制一件足以‘逆伐苍天’的禁忌之物。那雷龙虽非正统神灵，但其执掌的混沌龙雷本源，位格极高，正是他们所需的核心材料之一。”

逆伐苍天？收集古神本源炼制禁忌之物？林风心中震撼，这逆神盟的图谋，简直疯狂！

“那他为何没有取走龙元雷核？”林风追问。

“这便是关键所在。”墨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据我们推测，无痕当时或许遇到了极强的干扰，或是发现了比龙元雷核更重要的东西，又或者……他那斩出的一剑，本身就不是为了夺取，而是为了……‘标记’。”

“标记？”林风皱眉。

“没错。逆神盟行事，向来谋定后动。他们或许早已盯上了那处雷龙遗骸，无痕前去，一是试探此地深浅，二便是留下这道蕴含其独特剑意的‘标记’。至于标记的目的……或许是为了日后方便定位，或许是为了干扰其他觊觎者，又或者……”墨羽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风一眼，“是为了吸引某些特定的‘变量’到来。”

变量……这个词让林风眼神一凝。这与那“系统”的用词不谋而合！

“你们也知道‘变量’？”林风的声音低沉下来。

墨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多了几分郑重：“信息整合协会存在的岁月，远比世人想象的悠久。我们观测、记录，但很少干涉。‘变量’……是我们对那些能够搅动既定命运轨迹、引发未知可能性的特殊存在的统称。学弟你，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变量’。”

他指了指林风，又指了指天空：“而无痕，以及他背后的逆神盟，他们所对抗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试图将一切‘变量’抹平，让命运回归‘既定轨迹’的……某种‘规则’。”

林风沉默不语，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墨羽的话，隐隐印证了他对“系统”本源的猜测。那所谓的【观测者z-739】，或许就是维护“既定轨迹”的规则执行者之一？而无痕和逆神盟，则是反抗者？

“那道剑痕，是‘无痕’留给我的？”林风抬起手，那枚带着裂痕的龙鳞出现在掌心。

“是与不是，重要吗？”墨羽恢复了笑容，“重要的是，学弟你拿到了它，并且引起了无痕的注意。这道剑痕，既是一个麻烦，也可能是一个……契机。”

“告诉我这些，你需要什么代价？”林风收起龙鳞，沉声问道。他不相信墨羽会无缘无故提供如此珍贵的情报。

“代价嘛……”墨羽摸了摸下巴，“第一，还是老规矩，若学弟日后与逆神盟或那‘规则’本身有更深入的接触，相关信息，优先卖给我。第二，我希望学弟能答应，在未来某个时候，为我信息整合协会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绝不会违背学弟你的原则，且会支付让你绝对满意的报酬。”

林风沉吟片刻。第一个条件可以接受，第二个条件则有些模糊，但以墨羽和信息整合协会至今表现出来的“信誉”，似乎并非不能考虑。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这些情报来应对未来的危机。

“可以。但第二件事，我必须有权拒绝。”林风给出了自己的底线。

“成交。”墨羽爽快点头，随即又补充道，“另外，再免费附赠一个消息。太阳神子煌无极，因其麾下在雷鸣峡谷损失惨重，加之无痕的挑衅，已然暴怒。他联合了雪朝长公主雪轻舞，似乎达成了暂时同盟，正在全力搜寻你的下落。而且，他们背后，似乎还有深渊的影子在暗中推动。”

煌无极、雪轻舞，再加上深渊？这组合可真是……看得起他林风。

“还有，”墨羽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根据最新情报，那位深渊使者摩罗，在养好伤后，似乎并没有放弃对你的追捕。而且，他好像还联系上了冥府中的某些存在……学弟你那枚引魂戒，恐怕已经成了某些存在的眼中钉了。”

前有狼，后有虎，天上还有“规则”盯着。林风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但他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了更盛的斗志。敌人越多越强，才越能磨砺他的锋芒！

“多谢告知。”林风对墨羽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学弟且慢。”墨羽叫住了他，递过来一枚古朴的玉简，“这里面是神陨之地目前已知的、几处可能蕴藏着大机缘亦或是大凶险的绝地信息，以及部分关于‘规则’和‘逆神盟’的公开资料，算是此次交易的定金。希望学弟……好好活着，你可是我们协会重要的‘观测对象’呢。”

林风接过玉简，深深看了墨羽一眼，不再多言，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模糊的雷影，消失在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