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陨落的母亲与疯狂的祂（1/2）

那苍老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泉水，流入心间，带着万古的尘埃与沉重的悲伤。林风浑身一震，不仅仅是因为这意念的直接传递，更是因为其中蕴含的信息。

“源痕？” 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是指那枚异变的起源道种？还是指与创造碎片融合后的真实之核？

“祂的疯狂气息……” 这几乎毋庸置疑，指的便是那污染了创造碎片，让“母亲”陷入沉寂的深渊邪神，或者说，是规则之眼所代表的、冰冷无情的“公约”意志？这两者，在某种层面上，是否本就是一体？

而“母亲陨落的悲恸”……林风灵魂深处那枚创造碎片，在此刻传递出一股无法言喻的、仿佛源自生命本源的哀伤与孺慕之情。这情感如此纯粹，如此强烈，几乎让他窒息。

“前辈……” 林风收敛心神，以意念回应，态度恭敬。这石碑中沉睡的存在，其位格之高，恐怕远超他的想象。“您所说的‘母亲’，是指……创造之源吗？而‘祂’，是导致母亲陨落的元凶？”

那苍老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跨越了无尽岁月的记忆。暗金色的光芒在裂纹中缓缓流淌，如同泪痕。

“母亲……是孕育万有的温床，是概念起始之光……我们称她为……‘源初之海’。” 意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痛苦，“而‘祂’……曾是母亲最骄傲的造物，是母亲用以梳理万界、定义秩序的……‘第一因’，你也可以称其为……‘规则编织者’。”

林风与楚云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源初之海！规则编织者！这触及了世界最本源的奥秘！

“发生了什么？” 林风追问。

“疯狂……始于对‘完美’的偏执。” 苍老意念的悲伤几乎要满溢出来，“‘第一因’认为，母亲创造的万物充满了无序、混乱与低效的瑕疵，是对‘存在’本身的玷污。它开始不再满足于梳理，而是试图……修正，按照它理解的、绝对的、冰冷的‘完美秩序’，重塑整个源初之海，以及其所衍生的一切世界。”

“母亲……她爱着所有的造物，包括那些在我们看来丑陋、混乱、毫无意义的存在。她不允许‘第一因’这样做。于是……战争爆发了。”

意念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压抑，仿佛那场战争的余波至今仍在折磨着它。

“那是一场……我们无法理解的战争。概念与概念的碰撞，规则与规则的湮灭。无数像我们这样的‘真实遗民’，在那场战争中如同尘埃般消散……最后……母亲为了阻止‘第一因’将整个源初之海都拖入它那冰冷的秩序蓝图，选择了……自我崩解。”

“母亲的陨落，其爆发的最后光辉，暂时击退了‘第一因’，也将其重创，使其陷入了沉寂与更深的疯狂。但母亲的力量也因此彻底逸散，化作了你们如今所在的这片‘沉眠之海’，以及散布于无数残骸中的‘源初之滴’……而我们这些最后的‘真实遗民’，承载着母亲最后的意志与悲伤，随着破碎的‘真实界’碎片，坠落于此，陷入了近乎永恒的沉眠。”

真相如同沉重的冰山，缓缓浮出水面，带来的寒意深入骨髓。

林风终于明白，为何创造碎片会感到悲伤，为何规则之眼（第一因）要抹杀一切“异常”。一切的源头，竟是创世母神与她最完美造物之间的理念之争，并以母神的悲壮自毁告终！

“所以，规则之眼，公约……都是‘第一因’力量的体现？它已经苏醒？” 林风感到喉咙有些干涩。

“它从未真正死亡，只是沉寂。” 苍老意念回应，“它在缓慢地恢复，并通过它编织的‘规则之网’，如同蜘蛛，不断汲取着沉眠之海（母亲残骸）的力量，修复自身，并继续它那未竟的‘净化’事业。你，身怀母亲的力量碎片，又触摸到了‘真实’的权柄，对它而言，是必须清除的‘错误’与‘毒素’。”

“而您……” 林风看向石碑，“是‘真实遗民’？”

“我是‘真实界’的一块碎片，你可以称我为……‘守墓人’，或者，‘真实之心’。” 意念缓缓道，“我在此沉眠，守卫着这片区域最后的一点‘真实’，也等待着……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什么可能？”

“母亲……或许并未完全湮灭。” 真实之心的意念泛起一丝微弱的波动，“她的灵散落在无尽残骸中，她的意志或许在某些特殊的‘源痕’承载者身上延续。比如……你。”

林风心神剧震。

“我感受到，你不仅继承了母亲的力量碎片，更在与‘第一因’造物的对抗中，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混沌与创造，锚定真实……这条路，前所未有。这或许……就是那一丝可能。” 真实之心的意念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后来者，你的名字？”

“林风。”

“林风……” 意念重复了一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入永恒，“时间不多了。‘第一因’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刚才的仲裁者只是开始。它很快就会派来更可怕的东西，甚至……可能会亲自投来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