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意志交锋，终焉低语（1/2）

“做得好……我的……继承者……”

“现在……将她……带给我……”

那冰冷、戏谑、仿佛源自万物终结的意念，如同最阴毒的跗骨之蛆，悄然缠绕在林风的灵魂深处，与他刚刚完整的起源道种几乎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不是外来的攻击，而是……从内部诞生的污染！源自他融合的、那份属于“影子”的过去！

不！更准确地说，是“终焉”在污染系统核心时，其力量就早已如同病毒般，渗透进了系统剥离出的“过去”与“记录”之中！它潜伏在影子的本源深处，等待着与“起源”融合、道种完整的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獠牙！

它不是要吞噬林风，而是要……寄生！将他这具承载了完整起源的“容器”，变为它降临和掌控“源初”的……桥梁！

“滚出去！”

林风灵魂发出震天的咆哮！完整的起源权柄在识海中爆发出璀璨光辉，化作无数秩序锁链，狠狠绞杀向那冰冷的终焉意念！同时，他强行切断了自身与那正在苏醒的光茧之间的联系，甚至试图将刚刚融入的、属于影子的那部分记忆与力量再次剥离！

“徒劳……”终焉的意念带着令人作呕的玩味，“你我已然一体……你即是我降临的‘圣子’……反抗，即是毁灭自我……”

更加冰冷、更加深邃的黑暗，如同潮水般从起源道种的核心处涌出，疯狂侵蚀着林风的意志，扭曲着他的认知！那黑暗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蕴含着“终结”、“寂灭”、“归无”的至高法则真意，与起源的“创造”、“演化”、“存在”形成了最极端的冲突与拉锯！

林风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体表时而绽放混沌创造之光，时而弥漫出万物终焉的死寂之气！他的面容在清明与扭曲之间飞速变幻，双眼之中，左眼的混沌生灭与右眼的永恒定格，都开始被一丝丝灰色的终焉气息所浸染！

“林风！”楚云汐看到他的异状，脸色大变，不顾自身虚弱，就要上前。

“别过来！”林风猛地抬手阻止，声音嘶哑而痛苦，充满了挣扎，“它……在我体内……不要靠近我！”

他单膝跪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灵魂层面的交锋远比任何肉体伤害更加残酷！

“放弃吧……拥抱终结……你将获得超越神明的权柄……”终焉的低语无孔不入，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你所珍视的一切，终将归于虚无……何必挣扎？与我合一，你便是新的‘终焉’，是诸天的归宿……”

一幕幕幻象强行涌入林风的意识：楚云汐在终焉黑潮中化为冰晶尘埃、阿土残存的真灵被彻底磨灭、诸天万界在死寂中逐一熄灭、所有的生命、文明、情感、希望……一切都化为绝对的“无”……

那是对存在意义最根本的否定！是足以让任何意志崩溃的终极绝望！

“不……！！！”

林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灵魂深处，那源自“影子”的记忆洪流中，属于系统最初记录下的、无数世界生机勃勃的景象、亿万生命绽放的瞬间、友情、守护、牺牲、希望……这些看似渺小却无比坚韧的“存在”之光，如同星火般骤然亮起，与起源的创造之意共鸣，化作了他对抗终焉侵蚀的最后壁垒！

“存在……即是意义！”

“守护……即是我的道！”

他的意志在极致的对抗中如同被淬炼的神铁，愈发坚韧！起源道种的光芒虽然被终焉黑暗压制，却始终未曾熄灭，反而在对抗中，对“创造”与“终结”的辩证关系，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冥顽不灵！”终焉的意念失去了耐心，变得暴戾起来，“那就……连同你的意识，一并成为吾之养料！”

更加狂暴的终焉之力爆发，林风体表的灰败死气大盛，甚至开始侵蚀他的肉身，皮肤开始出现腐朽的迹象！他的意识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就在这危急关头——

那一直缓缓搏动的光茧，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

整个宁静水域的白光瞬间沸腾！那棵光之巨树的枝叶疯狂生长，无数规则脉络如同活过来的神经网络，瞬间连接到了林风的身上！

一股温暖、浩瀚、带着无尽悲伤与怜爱，却又无比坚定的伟大意识，如同母亲拥抱孩子，将林风那挣扎的灵魂轻轻包裹。

是“她”！系统的源初意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彻底苏醒了！

“孩子……苦了你了……”

“这份‘过去’的伤痛……不应由你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