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陛下，要不您再去听听？（2/2）

这说出去谁信？！

“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皇帝喃喃自语。

他猛地停下脚步，盯着风暂：“她这是在向朕示威！她知道朕会派人去查她，所以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给朕看！她在告诉朕，她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能洞悉一切！”

风暂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困惑。

他想起了那个少女瘫在地毯上，一脸生无可恋地喊着“不想努力了”的模样。

那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咸鱼气息，真的……能演出来吗？

“陛下，”风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臣觉得，不像演的。”

皇帝怒道：“你懂什么！”

风暂立刻闭嘴，重新垂下头。

皇帝又走了几圈，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所取代。

如果不是演的呢？

如果这就是那个丫头的真面目呢？

一个集懒惰、贪吃、聪慧、诡异于一身的矛盾体。

她的存在，本身就无法用常理来揣度。

那“惊雷”，或许就是她这种不可理喻的混沌中，偶然迸发出的产物。

皇帝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重新坐回龙椅，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不管是真是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云家，因为这个小丫头的存在，变得更加难以掌控。那“惊雷箭”的配方，就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

他不能逼得太紧。

但也不能完全放任。

平衡，必须找到新的平衡点。

“王德。”

“奴才在。”

“传朕旨意，告诉景国使臣。”皇帝靠在椅背上，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想要赎回他们的太子，可以。”

“北境及云、朔二州，割让十五座城池。”

王德心中一凛。

不是丞相大人要的二十座，也不是李尚书说的十座。

是十五座。

“赔款白银，一千万两，一文不能少。”

“景国国君亲书罪己诏，昭告天下。”

“太子李轩，由我大周威武元帅，亲自押送回他们都城。”

“另，景国需向我大周称臣岁岁纳贡，永世不得反悔。”

皇帝一口气说完，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王德躬身道：“奴才遵旨。只是陛下……为何是十五座城池？”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二十座，是云彦的贪心。朕，不能让他觉得，这大周的江山，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来。”

“十五座，是朕的恩典，也是朕的底线。”

“朕要让满朝文武，让云家那只老狐狸看清楚，这盘棋的执棋人，始终是朕！”

“奴才明白了。”王德心领神会。

“还有。”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传话给内务府。”

“从明日起，每月从皇家瓜园里，挑一车最好的金丝蜜瓜，送到丞相府去。”

王德一愣：“陛下，这是……”

皇帝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好笑又无奈的神情。

“就说……是朕赏给安乐郡主的。”

“赏她……奇思妙想，为国分忧。”

让她别再惦记着去种地了。

京城的瓜果市场，还轮不到她来垄断。

王德强忍着笑意，低头应道：“是，奴才记下了。”

他退下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看着桌案上风暂留下的密报，忽然觉得，这大周的朝堂，比那北境的战场，还要让人头疼。

尤其是家里有个想当“瓜王”的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