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首脑败露，阴谋崩溃（2/2）

剑影穿透血肉，未见鲜血喷涌，只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如同冰层碎裂，又似玉佩崩解。

夜无殇的身体猛地一僵，黑雾瞬间溃散，如烟消散在风中。他低头，望着胸口那道贯穿伤，又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银质面具“啪”地裂开，碎成三片，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露出的面容苍白如纸，眉眼间竟与苏璃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戾气尽散，只剩下空洞与疲惫，像是跋涉了千年的旅人，终于走到了尽头。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轻如风，几乎被风吹散，“从未想伤她……我只是……想让她活着……”

话未说完，身体缓缓跪倒，双膝触地，像是在向命运低头。最后一缕气息消散在风中，如同烛火熄灭，无声无息。

祭坛剧烈震动，地面的血纹一道接一道熄灭，仿佛被无形之手抹去。叶尘静立原地，不动，也不语。他能感知到，四面八方，那些隐于各大仙门深处的阵眼，正在同步崩塌。丹霞谷地底的青铜柱轰然断裂，震起千层尘土；灵月阁后山的黑石塔自燃成灰，火焰无声却炽烈；清霄剑派禁地的封印阵图寸寸剥落，如同老树皮般卷曲脱落。四大域的傀儡修士同时倒地，眼中红光彻底熄灭，再无一丝生机。

那张横跨千年的阴谋之网，终于断了。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半块碎裂的令印，边缘还沾着血。握在手中，沉得像一块石头，又像一段被遗忘的历史。他曾以为这令印是权力的象征，是正道的信物，可如今才明白，它不过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真相的钥匙。而真相，从来都不在光鲜的表象之下，而在血与火的深处。

远处，风卷着灰烬掠过，祭坛的石阶一道道崩裂，仿佛这座建筑也已支撑不住千年的重量。叶尘抬头，望向天际。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洒下，落在他肩头，带着久违的暖意。可他脸上没有笑，也没有叹息，只是将令印收回怀中，转身，走向祭坛边缘。

脚下的石板突然一沉，整座祭坛开始倾斜，仿佛大地在低语，在哀鸣。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去，裂缝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符文，古老而晦涩，正逐一熄灭，如同星辰陨落。这些符文曾维系着整个阵法的运转，如今随着核心崩解，它们也走到了终点。

最后一道符文，闪烁两下，似在挣扎，似在呼唤，又似在诉说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叶尘抬起脚，轻轻踩了下去。

符文碎了。

祭坛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仿佛终于卸下了千钧重负。石柱断裂，穹顶坍塌，尘土飞扬，整座建筑在轰鸣中缓缓倾覆，如同一座沉没的古城，被时间无情吞噬。

风更大了，卷起碎石与灰烬，吹散了最后一丝黑雾。叶尘站在废墟边缘，衣袍猎猎，背影孤寂而挺拔。他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可真正的开始，或许才刚刚到来。

令印虽碎，但真相已现。苏璃的母亲曾为护女儿而死，夜无殇以亲妹之魂为阵眼，只为压制体内暴走的功法，延续性命，只为在最后一刻，亲手终结这场延续千年的阴谋。他不是纯粹的恶，也不是真正的魔，而是一个被命运碾碎的凡人，用尽一切手段，只为完成一场救赎。

叶尘闭上眼，识海中仍有余痛，可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只是迈步向前，踏过碎裂的石阶，走向远方。

天边，云层彻底散开，阳光普照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