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适应家庭结构的变化（1/2）

十二月的江南，落了第一场雪。

细碎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飘下，落在玄真学院的青瓦上，落在枯黄的草地上，也落在匆匆赶路的师生肩头。

小鱼和星澜撑着油纸伞，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径上。姐弟俩都穿着厚厚的冬装，小鱼是红色的棉袄，星澜是蓝色的，像两个移动的小灯笼。

“星澜，你说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小鱼哈出一口白气，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三天前，苏念卿确诊怀孕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全家人又惊又喜。

星澜认真地想了想：“我希望是妹妹。这样我就可以教她剑法，姐姐可以教她画符。”

“我希望是弟弟。”小鱼说，“这样我们就有两个弟弟了，可以一起玩。”

姐弟俩争论着走进教学楼。

今天的课程是小鱼的“符箓实践课”。经过三个月的教学，小鱼已经是个合格的小老师了——至少在她那群学生眼里是。

教室里，二十个孩子已经坐好。看到小鱼进来，齐刷刷地喊：“小鱼老师好！”

“同学们好。”小鱼把伞放在门口，走到讲台前，“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取暖符’。冬天到了，学会这个符，就不用怕冷了。”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下符箓的图案：“注意看，这个符有三处转折，要一气呵成……”

小鱼讲得很认真，学生们也听得很认真。星澜坐在最后一排旁听，时不时记下姐姐教学中的优缺点——这是墨渊布置的任务，让他们互相听课，互相学习。

课间休息时，孩子们围了上来。

“小鱼老师，你妈妈真的要生小宝宝了吗？”

“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等小宝宝出生了，我们能去看吗？”

小鱼被问得应接不暇，但还是耐心地回答：“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要等生出来才知道。等宝宝出生了，欢迎大家来家里玩！”

一个小男孩举手：“小鱼老师，那你以后还会教我们吗？会不会要在家照顾小宝宝？”

这个问题让小鱼愣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

如果妈妈生了小宝宝，肯定需要人照顾。爸爸要忙集团和学校的事，那……她和弟弟是不是要分担一些？

“我……”小鱼想了想，认真地说，“我还会教大家的。但可能……会少教几节课。不过没关系，墨渊教务长说，下学期会来新的老师。”

“那星澜老师呢？”

星澜走过来：“我也会继续教。但可能……要调整一下时间。”

孩子们虽然有些失望，但都表示理解。

放学后，小鱼和星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草药园。

星澜最近在培育一种新的灵草——“暖阳草”，能在冬天释放温暖的气息。如果培育成功，可以种在教室里，就不用烧炭取暖了。

“姐姐，你说我们要怎么帮忙照顾小宝宝？”星澜一边给草药浇水，一边问。

小鱼托着腮帮子：“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没照顾过小宝宝啊。星澜，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在妈妈肚子里呢。”

“那……我们问问福爷爷？”星澜提议，“福爷爷照顾过爸爸，应该知道怎么照顾小宝宝。”

“好主意！”

两人收拾好东西，匆匆回家。

祖宅里，福伯正在厨房炖汤——是给苏念卿补身子的。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福爷爷！”小鱼跑进厨房，“我们要怎么照顾小宝宝啊？”

福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小姐，小少爷，你们要当哥哥姐姐了，开心吗？”

“开心！”小鱼用力点头，“但也紧张……我们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小宝宝。”

福伯放下汤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拉过两张小板凳让两个孩子坐下。

“照顾小宝宝啊，最重要的是耐心和爱心。”福伯慢慢说道，“刚出生的小宝宝很脆弱，不会说话，只会哭。他哭的时候，可能是饿了，可能是尿布湿了，也可能是想要人抱。”

小鱼认真地记着：“那怎么知道他是饿了还是尿布湿了？”

“要观察。”福伯笑道，“饿了会张嘴找吃的，尿布湿了会扭来扭去不舒服。等你们多照顾几次，就能分清了。”

星澜问：“我们可以帮忙做什么？”

“很多啊。”福伯掰着手指数，“可以帮忙拿奶瓶，可以帮忙拿尿布，可以帮忙摇摇篮，可以帮忙逗小宝宝笑……等小宝宝长大一点，你们还可以教他走路，教他说话。”

小鱼眼睛亮了：“我们可以教他画符吗？”

福伯被逗笑了：“等他会拿笔了，当然可以。不过要先教他认字，认数，这些基础的东西。”

“那我可以教他认草药！”星澜说。

“我教他喂锦鲤！”小鱼抢着说。

看着两个孩子兴奋的样子，福伯眼中满是慈爱：“小小姐，小少爷，你们一定会是好哥哥好姐姐的。”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

苏念卿的肚子还不明显，但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柔光。皇甫瑞阳不停地给她夹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妈妈，爸爸，我们和福爷爷学了怎么照顾小宝宝。”小鱼汇报学习成果，“我们会帮忙的！”

星澜点头：“我们不会添乱的。”

苏念卿笑了：“谢谢宝宝们。不过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好好当小老师。照顾小宝宝的事，有爸爸妈妈，有福爷爷，还有阿桑婆婆呢。”

“阿桑婆婆要来？”小鱼惊喜。

“嗯。”皇甫瑞阳点头，“婆婆听说你妈妈怀孕了，说要来帮忙。她说苗疆有很多养胎的秘方，对你妈妈好。”

小鱼开心地拍手：“太好了！阿桑婆婆做的米酒好好喝！”

“小孩子不能喝酒。”苏念卿嗔道。

“我可以闻！”小鱼理直气壮。

众人都笑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窗外飘着雪，屋里暖意融融。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涅盘停在小鱼肩头打盹，小白虎趴在壁炉前，舒服地眯着眼睛。

“学校那边，我打算调整一下课程。”皇甫瑞阳说，“念卿怀孕期间，不能太累。墨渊说可以多请几位老师，把课程分担一下。”

苏念卿摇头：“我没那么娇气。这才三个月，还能上课的。”

“至少前三个月要小心。”皇甫瑞阳坚持，“这样吧，你一周只上三节课，其他的交给新老师。小鱼和星澜的课也减少一些，让他们有更多时间陪你。”

小鱼和星澜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我们可以的！”

“不用减少！”

苏念卿感动地看着孩子们：“谢谢宝宝们。但爸爸说得对，你们还小，不能太累。而且……”

她摸摸肚子：“等小宝宝出生了，你们要当哥哥姐姐了，也要有时间陪他（她）玩啊。”

提到小宝宝，小鱼和星澜都不再坚持了。

“那……我们一周上几节课？”小鱼问。

“各上两节吧。”皇甫瑞阳想了想，“小鱼教符箓，星澜教剑法基础。其他的课交给新老师。”

“好吧……”小鱼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我要把这两节课教得特别好！”

“我也是。”星澜认真地说。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开始为迎接新生命做准备。

阿桑婆婆真的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苗家特产和草药。她一进门就拉住苏念卿的手，上下打量：“阿卿，气色不错。婆婆给你带了‘安胎汤’的方子，保证让你平平安安生个大胖小子……或者闺女！”

“谢谢婆婆。”苏念卿笑着道谢。

福伯则开始收拾婴儿房——选的是离主卧最近的房间，采光好，又安静。皇甫瑞阳亲自去选了婴儿床、摇篮、各种用品。

小鱼和星澜也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