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学会珍惜当下所有（1/2）

昆仑山，封印之地。

三千年前，这里是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五彩石坠落之处；三百年前，这里是玄门集全派之力封印寂灭老祖的战场；如今，这里即将成为决定人间命运的最终战场。

山脚下，帐篷连绵如云。玄门各派、世家大族、隐世高手……几乎所有正道力量都集结于此。旌旗猎猎，法器林立，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

“妈妈，好多人啊。”小鱼趴在帐篷的窗户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今天穿了一身特制的战袍——红底金纹，背后绣着朱雀展翅的图案，腰间悬着朱雀剑。三岁半的孩子，本该在幼儿园里玩耍，此刻却要肩负起守护人间的重任。

星澜站在她身边，穿着蓝色战袍，额头的龙纹在晨光中微微发亮。他比姐姐沉稳得多，小小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姐姐，我们也要保护好这些人。”

苏念卿正在整理装备。她将补天录小心地贴身收好，又将各种符箓、丹药分类装好。听到孩子们的话，她抬起头，微笑道：“对，我们不只是为自己而战，也是为所有人而战。”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皇甫瑞阳和墨渊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苏念卿问。

“不太乐观。”皇甫瑞阳神色凝重，“封印的裂痕比预想的还要大。玉虚前辈说，最多还能撑三天，寂灭老祖就会破封而出。”

三天。

只有三天了。

“各派的准备呢？”苏念卿看向墨渊。

“已经布置好了‘九天封魔大阵’的雏形。”墨渊道，“但这次的大阵，是以你们的四象剑阵为核心。我们所有人的任务，是在外围抵挡寂灭老祖的爪牙，为你们争取时间。”

他顿了顿：“不过……有个坏消息。”

“什么？”

“柳家投靠了寂灭老祖。”墨渊声音低沉，“柳镇江带着柳家所有高手，还有血煞堂的余孽，已经潜入昆仑。他们会在决战时从背后袭击我们。”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一沉。

柳家虽然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还有血煞堂的邪修。如果他们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

“必须有人去对付他们。”皇甫瑞阳沉声道。

“我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

玉虚真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这位昆仑太上长老今天换了一身白色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但眼神锐利如剑。

“师祖，您……”墨渊欲言又止。

“小墨，你留在主战场，辅助瑞阳一家。”玉虚真人淡淡道，“柳家那些宵小，交给老道便是。三百年前老道没能亲手杀了寂灭老祖，这次……总得做点什么。”

他看向小鱼和星澜，眼神变得温和：“两个小家伙，怕不怕？”

“不怕！”小鱼挺起小胸脯，“我们有爸爸妈妈，有墨渊叔叔，有玉虚爷爷，还有好多好多人！我们一定能赢！”

星澜也用力点头：“嗯！”

玉虚真人笑了：“好，有志气。不过……”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记住，如果最后真的不敌，不要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们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话说得委婉，但谁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如果打不过，就逃。

“我们不会逃的。”苏念卿轻声道，“前辈，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选择。”

玉虚真人看着这一家四口，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不舍，也有……决然。

“罢了，老道多言了。”他摆摆手，“你们好好准备，老道去布置防线。”

说完，他转身离开。

帐篷里重新安静下来。

小鱼拉了拉妈妈的衣袖：“妈妈，玉虚爷爷是不是……在交代后事？”

这话从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口中说出，格外令人心酸。

苏念卿蹲下身，抱住女儿：“宝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玉虚爷爷选择了他的路，我们也要选择我们的路。重要的是……不后悔。”

“我不后悔。”小鱼认真地说，“能和爸爸妈妈弟弟一起战斗，我不后悔。”

星澜也走过来，握住姐姐的手：“我也是。”

皇甫瑞阳看着妻儿，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力量。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家人死在一起。

但至少，他们在一起。

“来，我们最后演练一次剑阵。”他站起身，“然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一家人走出帐篷，来到营地中央的空地。

这里已经被划为他们的专用练习场。周围布下了隔音结界，防止剑阵的威力外泄。

“四方归位。”

四人站定。

这一次，他们没有立刻启动剑阵，而是先……静静地看着彼此。

看着爸爸坚毅的脸，妈妈温柔的眼，姐姐灿烂的笑，弟弟认真的表情……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

只剩下珍惜。

珍惜还能在一起的日子。

珍惜还能并肩作战的时刻。

珍惜这份……生死与共的亲情。

“开始吧。”皇甫瑞阳轻声道。

四象剑阵启动。

但这一次，剑阵的光芒格外温和，格外温暖。四色光芒在空中交织，不是杀伐之气，而是……守护之意。

剑阵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小鱼第一次叫“爸爸”时，皇甫瑞阳红了眼眶。

星澜血脉觉醒时，苏念卿喜极而泣。

一家人在祖宅花园里，看夕阳西下。

婚礼上，相视而笑。

练习剑阵时，汗流浃背却依然坚持……

这些都是他们的回忆。

是他们用爱创造的，最珍贵的宝藏。

剑阵缓缓收敛。

四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有泪光。

“好了，回去休息吧。”苏念卿柔声道，“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帐篷里，福伯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不是山珍海味，是简单的家常菜——红烧肉，清蒸鱼，炒时蔬，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阿桑婆婆也来了，带来了苗家的米酒。

“阿卿，瑞阳，孩子们，婆婆敬你们一杯。”阿桑婆婆举起酒杯，眼中含泪，“婆婆老了，不能跟你们上战场。但婆婆会在这里等你们……等你们凯旋。”

“婆婆……”苏念卿哽咽。

“别说丧气话。”阿桑婆婆擦掉眼泪，挤出笑容，“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坏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安静地吃饭。

小鱼给弟弟夹菜，星澜给姐姐盛汤。苏念卿给丈夫夹了块红烧肉，皇甫瑞阳则给妻子盛了碗鸡汤。

很平常的画面。

却珍贵得让人想哭。

饭后，阿桑婆婆收拾碗筷，福伯去准备明天的干粮。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爸爸，妈妈，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小鱼小声说，“像以前那样。”

“好。”苏念卿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