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幸福满溢的紧紧相拥（1/2）

北冥，寒渊。

这里是世界的极北之地，终年冰封，寒风如刀。海面上漂浮着巨大的冰山，天空是永恒的铅灰色，看不见太阳，只有极光偶尔在夜空中舞动。

“妈妈，好冷……”小鱼穿着特制的御寒服，还是冻得小脸发白。她怀里的涅盘倒是很精神，七彩的羽毛在冰雪中格外醒目。

“这里是玄武沉睡之地，寒气自然比别处更重。”苏念卿为女儿紧了紧衣领，又看向身边的星澜，“星澜，你还好吗？”

三岁的星澜穿着蓝色的小棉袄，额头的青龙纹微微发亮，抵御着寒气。他点点头：“我没事，妈妈。青龙之力能御寒。”

皇甫瑞阳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罗盘——这是墨渊特制的，能指引玄武剑的方向。墨渊和白虎跟在后面，白虎的白色皮毛在冰雪中几乎融为一体。

秦风这次没跟来——北冥太危险了，他被留在后方准备接应。

“罗盘显示，玄武剑在寒渊最深处。”墨渊看着剧烈颤动的指针，“但我们得先找到入口……传说寒渊入口隐藏在冰川裂缝中，只有极光出现时才会显现。”

正说着，天空突然亮了起来。

绿色的极光如帷幕般垂落，在夜空中缓缓飘动。光芒映照在冰面上，反射出梦幻般的色彩。

而在这光芒中，一座巨大的冰川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深处，隐约能看到阶梯向下延伸。

“就是那里！”墨渊眼睛一亮，“快，极光不会持续太久！”

一行人快速进入裂缝。

阶梯是冰做的，滑得厉害。小鱼差点摔倒，被星澜及时扶住。

“姐姐小心。”星澜的小手很稳，“我牵着你。”

“谢谢弟弟。”小鱼握紧弟弟的手。

涅盘飞在前面探路，它喷出的凤凰真火在冰壁上留下淡淡的水痕，但也照亮了前路。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

即使有灵力护体，苏念卿也开始感到不适——她产后本就虚弱，又接连奔波，脸色渐渐苍白。

“念卿，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们？”皇甫瑞阳担忧地说。

“不行。”苏念卿摇头，“玄武剑是最后一把，我必须亲自去。而且……我有种预感，这一关，需要我。”

她摸了摸怀里的补天录——那卷古老的羊皮卷最近一直在发热，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继续向下。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巨大的冰洞，洞顶垂下无数冰锥，地面中央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而在水潭中央，悬浮着一柄通体黑色的重剑。

剑身宽阔，剑柄雕刻着龟蛇缠绕的图案，正是玄武的形象。

“玄武剑……”墨渊神色凝重，“但玄武神兽呢？传说它应该在这里守护剑才对。”

话音未落，水潭突然沸腾！

不是热水，是寒气——极致的寒气从潭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冰洞的温度又降低了数十度！

“退后！”皇甫瑞阳挡在妻儿身前，帝星煞气爆发，形成一道屏障。

但寒气太强了，连紫金色的煞气都开始结冰。

就在这时，水潭中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玄武。

龟身蛇尾，体型如山。龟壳上是玄奥的符文，蛇首高昂，金色的竖瞳冷冷地盯着闯入者。

“何人……敢扰本座沉眠……”

声音古老而威严，在冰洞中回荡，震得冰锥簌簌掉落。

“玄武前辈！”墨渊上前行礼，“晚辈墨渊，携苏家传人及其家人前来求取玄武剑，为对付寂灭老祖，守护人间！”

“寂灭……老祖？”玄武的蛇首转向墨渊，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那个魔头……还没死？”

“是。”苏念卿也上前，“前辈，寂灭老祖即将破封，我们需要四象神剑布下诛仙灭魔剑阵，才能彻底消灭他。”

玄武沉默了片刻。

“你们……有朱雀、青龙、白虎的气息。”它缓缓道，“看来，已经拿到了三把剑。”

“是的！”小鱼举起朱雀剑，星澜举起青龙剑，白虎也低吼一声。

玄武的目光落在小鱼和星澜身上，尤其是在星澜额头的青龙纹上停留了很久。

“青龙血脉……还有应龙的气息……”玄武的声音有些复杂，“没想到，青龙那老家伙，还有血脉传世。”

它又看向苏念卿：“你身上……有补天录？”

苏念卿点头：“是的，前辈。”

玄武长叹一声：“补天录现世，四象齐聚……看来，大劫真的到了。”

它看向悬浮在水潭上的玄武剑：“剑可以给你们，但……有一个条件。”

“前辈请说。”皇甫瑞阳道。

“本座沉眠万年，是为了镇压寒渊之下的‘九幽寒气’。”玄武缓缓道，“若取走玄武剑，封印减弱，九幽寒气就会泄露，整个北冥都将化为死地。”

众人脸色一变。

“所以，要取剑，必须有人代替本座……镇守寒渊。”

空气凝固了。

代替玄武镇守寒渊？

那意味着……永远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与孤独为伴，永世不得离开。

“这……”墨渊艰难开口，“前辈，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玄武看向苏念卿，“如果你愿意……用补天录上的‘补天术’，修补封印，那么本座就可以解脱，玄武剑也可以给你们。”

补天术！

苏念卿的心一沉。

补天录上记载的禁术，可以用施术者的生命和灵魂为代价，修补任何封印，甚至修补天地裂痕。

但是代价是……施术者形神俱灭。

“不行！”皇甫瑞阳立刻反对，“念卿，你不能……”

“瑞阳。”苏念卿握住他的手，眼中泪光闪烁，“你记得吗？在楼兰古城时，凤凰前辈说，补天录总有一天会用上。看来……就是今天了。”

“可是……”皇甫瑞阳声音哽咽，“我们好不容易团聚……小鱼和星澜还这么小……我……”

他说不下去了。

小鱼和星澜也听懂了，两个孩子的脸色都白了。

“妈妈……不要……”小鱼抱住妈妈的腿，“我不要妈妈离开……”

星澜也红了眼眶：“妈妈，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苏念卿蹲下身，抱住两个孩子：“宝宝们，妈妈也舍不得你们。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九幽寒气泄露，整个北冥的生灵都会死。而且，没有玄武剑，我们就打不过寂灭老祖，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遭殃。”

她擦掉眼泪，露出温柔的笑容：“妈妈是苏家传人，守护人间是妈妈的责任。而且，妈妈不是离开，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守护你们。”

“不要……不要……”小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涅盘也感受到悲伤，发出哀伤的鸣叫。

白虎低吼，眼中满是不忍。

墨渊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就在这时，玄武突然开口：“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

所有人都看向它。

“如果你们能找到‘玄冥珠’，就能加固封印，不需要牺牲任何人。”玄武缓缓道，“玄冥珠是寒渊的本源，万年前失落了。如果你们能在九幽寒气完全泄露前找到它，就能两全其美。”

“玄冥珠在哪里？”皇甫瑞阳急问。

“在寒渊最深处，九幽寒气的源头。”玄武看向漆黑的水潭，“但那里……即使是本座，也不敢轻易进入。九幽寒气能冻结神魂，化神期以下的修士，进去必死无疑。”

化神期……

他们中修为最高的墨渊，也只是元婴巅峰。苏念卿恢复记忆后达到了元婴巅峰，但产后虚弱，实际战力可能还不到。

“我去。”星澜突然开口。

“不行！”苏念卿立刻反对，“你还小……”

“妈妈，我不小了。”星澜认真地说，“我觉醒了青龙和应龙血脉，修为虽然还没到化神，但龙族天生就能御寒。而且……”

他看向漆黑的水潭：“青龙前辈留下的记忆里，有关于玄冥珠的记载。我知道怎么找它。”

“太危险了！”皇甫瑞阳也反对，“星澜，你还只是孩子……”

“爸爸，姐姐三岁半就能跃龙门，我也三岁了。”星澜挺起小胸脯，“而且，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保护姐姐。”

小鱼擦掉眼泪：“我陪弟弟去！”

“不行！”这次是所有人异口同声。

“小鱼，你有朱雀剑，属性与九幽寒气相克，进去更危险。”墨渊严肃地说，“星澜的青龙之力倒是能抵御寒气，但……”

“让我去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冰洞入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白色长衫，面容俊美，气质温润，但眉宇间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沧桑。

墨渊看到那人，浑身一震：“师、师祖？！”

来者竟是玉虚真人！

“小墨，你们走后，老道心神不宁，算了一卦。”玉虚真人走进冰洞，“卦象显示，北冥有大劫，故而来此。”

他看向玄武：“玄武道友，好久不见。”

玄武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玉虚？你不是在西昆仑闭关吗？”

“闭关三百年，也该出来走走了。”玉虚真人笑道，“更何况，这种关乎苍生的大事，老道怎能袖手旁观。”

他走到水潭边，看向星澜：“小家伙，勇气可嘉。但你还太小，玄冥珠，让老道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