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与隐世妖族少年惺惺相惜（1/2）

藏南边境的地下洞穴中，秦岳正在适应体内新生的力量。

传承的过程比他预想的更复杂——不仅是获得力量，更是与这片土地建立了某种灵魂层面的连接。他能“听”到雪山的呼吸，能“看”到冰川的脉动，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数百公里外“鬼见愁”山谷的气息。

“两个裂缝，同源不同脉。”秦岳喃喃自语，手掌按在祭坛冰冷的石面上，“这里的裂缝偏向‘死亡’与‘腐蚀’，昆仑的裂缝则更接近‘混乱’与‘吞噬’。但要彻底封印，必须同时处理……”

他看向祭坛下方的阶梯，那里涌出的黑暗气息越来越浓烈。显然，在他接受传承的这段时间里，地下的那个“东西”也在苏醒。

“不能再等了。”

秦岳检查装备。灵武甲的能量还剩62%，灵源晶核三枚，手枪子弹十二发。按常理，这点准备对付未知的黑暗源头远远不够。但如今他有了圣地传承，或许……可以一战。

正要下去时，他突然感应到洞穴入口处的异常。

不是新黎明会的人，也不是亡灵守卫，是……某种更古老、更纯粹的气息。

秦岳瞬间警觉，闪身躲到祭坛后方。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几乎听不见。但秦岳现在的感知远超常人，能清晰分辨出：来者只有一人，脚步节奏奇特，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的轻盈步伐。

人影出现在洞穴入口处。

秦岳从缝隙中看去，愣住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破旧的兽皮衣，赤足，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那双眼眸泛着淡金色的光芒，瞳孔是竖瞳，像猫科动物一样。

妖族？

秦岳听说过，在昆仑深处的某些秘境中，还有上古妖族的后裔隐居。但那些都只是传说，他从没见过真正的妖族。

少年似乎没发现秦岳，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祭坛上的金色水晶吸引了。

“圣心……”少年喃喃道，声音清脆，带着某种古老的腔调，“果然在这里。”

他走向祭坛，动作轻盈得像一只山猫。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水晶时，突然停下，转头看向秦岳藏身的方向：

“出来吧，人类。你的心跳声太大了。”

被发现了。

秦岳走出来，枪口没有抬起，但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态：“你是谁？”

少年打量着他，竖瞳微微收缩：“你身上有圣地的气息……但又有人类的味道。奇怪。”

“我叫秦岳，是新的圣地守护者。”秦岳直接表明身份，“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新的守护者？”少年挑眉，“多杰那小子终于解脱了？我是白夜，雪豹一族的末裔。至于为什么来这里……”

他指了指祭坛下方：“那个该死的东西吵得我们睡不着觉。族里的长老让我来看看，如果情况不对，就把圣心带走。”

“带走？”秦岳皱眉，“圣心是封印的关键，不能动。”

“那就把那东西解决掉。”白夜耸耸肩，“反正它再这么吵下去，整个昆仑的妖族都别想安生。”

秦岳心中一动：“你知道下面是什么？”

“大概知道。”白夜走到阶梯口，嗅了嗅空气，“黑暗、死亡、还有……某种被囚禁的愤怒。根据族里的记载，千年前，你们的守门人在这里封印了一个‘堕落的古神碎片’。现在看来，封印松动了。”

“古神碎片？”秦岳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就是字面意思。”白夜解释，“上古时期，有一些存在自称为‘神’。后来大战，有的陨落了，有的被封印了，有的……疯了。那些疯了的，就被打碎成碎片，分散封印在世界各地。”

“那昆仑的那个裂缝……”

“应该是另一个碎片，属性不同。”白夜看向秦岳，“你身上有昆仑那边的气息，应该知道吧？”

秦岳点头：“两个裂缝需要同时封印。”

“那就对了。”白夜舔了舔嘴唇——那是猫科动物的习惯动作，“一个偏向死亡，一个偏向混乱，合起来就是完整的‘疯狂’。所以必须两边同时动手，否则会相互牵引，越来越强。”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秦岳立刻想到，如果这边的封印加强，可能会影响“鬼见愁”山谷那边的平衡。反之亦然。

“必须尽快通知那边……”

“来不及了。”白夜打断他，“我能感觉到，下面的东西最多再有几个时辰就会完全苏醒。到时候，它会先吞噬圣地的能量，然后冲破封印。而昆仑那边的碎片会感应到，也跟着冲破封印。两个碎片一旦接触，就会开始融合……到时候就真的完了。”

秦岳咬牙。他刚接受传承，对圣心的力量掌握还不熟练。要单独对付古神碎片，胜算几乎为零。

“帮我。”他看着白夜，“你需要什么条件？”

白夜歪着头，像在思考：“条件？嗯……让我想想。第一，封印成功后，我要带圣心回族群研究三个月——放心，会还你的，我们妖族说话算话。第二，你要帮我说服人族，承认雪豹一族在昆仑的领地权，不能再砍伐我们的森林。第三……”

他顿了顿，眼睛突然亮起来：“我想去你们人类的世界看看！长老总说人类世界很危险，但我觉得应该很有意思！”

秦岳没想到条件这么……简单？

“就这些？”

“不然呢？”白夜翻了个白眼，“我们妖族讲究公平交易。你帮我解决问题，我帮你打架，各取所需。”

“好，我答应。”秦岳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白夜看着他伸出的手，愣了愣，然后伸出自己的手——不是握手，而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秦岳的手掌。

“这是妖族的契约仪式。”白夜认真地说，“现在我们是‘狩猎伙伴’了。在狩猎结束前，谁也不许背叛对方。”

“成交。”

契约成立，两人不再废话，开始制定战术。

“古神碎片的核心应该是纯粹的负面能量体。”白夜分析，“物理攻击无效，法术攻击效果有限。最好的方法是……用圣心的力量净化它。”

“但圣心现在只能维持自身的纯净。”秦岳皱眉，“而且，如果圣心离开祭坛，封印会立刻破裂。”

“所以需要一个媒介。”白夜指向秦岳，“你。你现在是圣地的守护者，可以暂时承载圣心的力量。你下去吸引那东西的注意，我找机会把圣心的力量导入它的核心。”

“风险呢？”

“你可能会被负面能量侵蚀，变成疯子。”白夜实话实说，“而我可能会因为过度抽取圣心力量，被反噬重伤。”

“听起来都不怎么样。”

“所以长老总说人类胆小。”白夜撇嘴，“但你有选择吗？要么冒险一搏，要么等死。”

秦岳笑了。这个少年说话直来直去，倒是合他的脾气。

“那就搏一把。不过……”他看向白夜，“如果我们成功了，你那个‘去人类世界看看’的愿望，我可以安排。我在昆仑有个地方，那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

白夜的眼睛更亮了：“真的？不骗我？”

“不骗你。”秦岳想起研究院的那些孩子，特别是小鱼，“那里有个小姑娘，你应该会喜欢。”

“小姑娘？”白夜警惕起来，“多小？太小的不好玩。”

“四岁，但比很多大人还厉害。”

“哦？”白夜来了兴趣，“那我倒要见识见识。”

战术敲定，两人开始准备。

秦岳脱下灵武甲——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件装甲的防护作用有限，反而会影响灵活性。他只保留了基础的内衬，将关键装备绑在身上。

白夜则开始布置妖族的仪式。他从兽皮袋里掏出各种奇怪的东西：一根雪豹的尾骨，三片金色的鳞片，一小瓶闪着星光的液体……

“这是‘星光露’，从千年雪莲里提炼的。”白夜解释，“能暂时增强你与圣心的连接。喝下去。”

秦岳接过瓶子，没有犹豫，一饮而尽。液体清凉，流入胃中后化作温暖的能量，流向四肢百骸。他感到自己与圣心的联系确实增强了，甚至能“看”到圣心内部的结构——那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网络，核心处有一个旋转的光点。

“准备好了吗？”白夜问。

“好了。”

“那走吧。记住，下去后，尽量吸引它的注意力，给我争取时间。我会在你上方，用妖术引导圣心的力量。”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阶梯。

越往下走，黑暗越浓。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腐肉混合的臭味，温度急剧升高，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粘液。

走了大约一百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个沸腾的黑色血池。血池中央，悬浮着一个不断蠕动、变化形状的黑色肉团——那就是古神碎片的本体。

肉团表面布满眼睛和嘴巴，那些眼睛都在转动，嘴巴都在无声地开合。每一次蠕动，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

秦岳刚踏入这个空间，所有的眼睛就同时转向他。

“新鲜……的血肉……”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在秦岳脑海中响起，“守护者……新的……食物……”

“想吃我？”秦岳冷笑，“那得看你的牙口够不够好。”

他从腰间抽出特制的军刀——刀身上刻着净化符文，是研究院为他定制的。

黑色肉团似乎被激怒，从身上分裂出十几条触手，射向秦岳。

秦岳侧身躲闪，同时挥刀。刀锋划过触手，发出刺耳的腐蚀声。触手被切断，但断口处很快又长出新的。

“没用的……”古神碎片的声音充满嘲弄，“我……不死不灭……”

“那就试试这个。”秦岳从包里掏出一枚灵源手雷，拉开保险，扔向血池。

轰！

手雷爆炸，淡金色的净化能量在血池中扩散。黑色肉团发出痛苦的嘶吼，触手疯狂挥舞。

但效果有限——血池中的负面能量太浓，手雷的净化能量很快就被淹没了。

“还不够……”秦岳咬牙，开始主动进攻。

他冲向血池边缘，刀光闪烁，斩断一条又一条触手。但触手无穷无尽，而且越来越粗壮。很快，他就陷入了包围。

“白夜！”秦岳大喊，“我吸引住它了！”

上方，白夜站在阶梯口，双手结印。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身后隐约浮现出一头巨大的雪豹虚影。

“以雪山之灵的名义，”白夜吟唱古老的妖族咒文，“借圣心之力，净此污秽！”

祭坛上的金色水晶突然光芒大盛，一道金色光柱射下，穿过层层岩石，精准地落在白夜身上。

白夜的身体剧烈颤抖——承受圣心力量的过程显然很痛苦。但他咬紧牙关，将那股力量导向双手。

“秦岳！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