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步一个脚印前进（2/2）
黑色闪电和衰老场被中和，三个黑袍人同时后退一步。
“这是什么？”为首的黑袍人惊讶。
“科学。”陈清源推了推眼镜，“基于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反制手段。你们的熵增能力，在负熵场面前，效果有限。”
“有意思。”黑袍人反而笑了，“那就看看，是你们的科学厉害，还是我们的‘新神之力’厉害！”
他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个狰狞的刺青——那是一个眼睛的图案，正在蠕动，仿佛活物。
“不好！”墨渊脸色大变，“他在召唤什么东西！”
刺青的眼睛睁开，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中，一个模糊的、非人的身影正在凝聚。
“是邪神投影！”苏念卿惊呼，“他们疯了！这种召唤会反噬召唤者！”
“但他们不在乎。”陈清源快速计算，“这个投影的能量级……超过六品！我们挡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但坚定的声音响起：
“谁说挡不住？”
秦岳！
他从树林中冲出，浑身是血——显然刚才吸引火力的战斗很惨烈，但他还站着。
“秦爷爷！”苏念卿惊喜。
“老秦，你……”墨渊看到他身上的伤，皱紧眉头。
“死不了。”秦岳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这种邪神投影……我见过。”
他走向那个正在凝聚的身影，步伐很稳。
“三十年前，在南美丛林，新黎明会的前身就用过这招。”秦岳回忆道，“我当时是他们的‘武器’，亲手撕碎过一个这样的投影。”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但那次之后，我做了三个月噩梦。梦里，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一遍遍问我‘为什么’。”
“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秦岳深吸一口气，双手抬起。
这一次，他没有释放衰老场，而是……吸收。
不是吸收生命力，是吸收周围的负面能量：恐惧、愤怒、绝望、邪神的恶意……
那些黑色的、红色的能量，像潮水般涌向秦岳。
“老秦！你干什么！”墨渊急道。
“做我该做的事。”秦岳的声音很平静，“我的能力是‘掠夺’，但掠夺什么，我说了算。”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温暖的光，是那种濒临极限的、刺眼的白光。
三个黑袍人意识到不对，想停止召唤，但已经晚了。
秦岳就像一个黑洞，疯狂吸收着邪神投影的能量。投影开始不稳定，发出无声的尖啸。
“以我残躯，”秦岳轻声说，“化为此盾。”
白光达到极致，然后——
爆炸。
不是破坏性的爆炸，是净化性的爆炸。
白光像海浪般扩散，所过之处，黑色能量烟消云散，邪神投影彻底消失，三个黑袍人被震飞出去，面具碎裂，露出苍白惊恐的脸。
而秦岳……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光散去后，众人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老了。
不是之前那种“老当益壮”的老，是真正的风烛残年的老。
头发全白，脸上布满深深刻痕，背佝偻了，手在颤抖。
但他还站着。
“秦爷爷！”苏念卿冲过去扶住他。
“没事……”秦岳声音虚弱，“就是……有点累。”
他看向那三个昏迷的黑袍人：“他们……暂时废了。破阵大阵……也毁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医疗队！”墨渊大喊。
很快，研究院的医疗人员赶到，把秦岳抬上担架。
墨渊检查了破阵大阵的残骸，松了口气：“确实毁了。这样一来，护山大阵的压力会小很多。”
“但战斗还没结束。”陈清源指向主战场，“还有三十多个敌人，以及……柳如烟。”
远处，柳如烟站在一辆装甲车上，正在指挥最后的进攻。
显然，她没想到破阵大阵会被毁，更没想到秦岳会以那种方式牺牲自己。
“该做个了断了。”墨渊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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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战场上，因为破阵大阵被毁，敌人的士气明显受挫。
护山大阵重新稳定，研究院内的反击开始了。
玄门弟子们从掩体中冲出，配合安保团队，开始反攻。
小鱼和三个孩子已经清理了训练场的敌人，正要去支援其他地方。
但就在这时，柳如烟发现了他们。
“苏小鱼！”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充满怨毒，“都是你！毁了一切！”
她跳下装甲车，向训练场冲来。
“保护小鱼！”林小虎挡在前面。
但柳如烟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跟着四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护卫——显然也是新黎明会的人。
“让开！”柳如烟抬手，一道粉色光芒射向林小虎。
那光芒看起来柔和，但接触到的瞬间，林小虎的装甲表面竟然开始融化！
“腐蚀性灵力！”江明轩急道，“小虎快退！”
但已经晚了，林小虎的装甲腿部被腐蚀出一个大洞，他踉跄后退。
苏灵儿立刻展开治疗，但腐蚀效果很难祛除。
“你们三个，对付那几个小的。”柳如烟对护卫下令，“苏小鱼……我要亲手解决。”
她走向小鱼，手中凝聚出一把粉色的光剑。
小鱼握紧拳头，装甲的能量只剩下40%，但她没有退缩。
“柳阿姨，”她认真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恨你？”柳如烟冷笑，“因为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皇甫瑞阳！皇甫家的财富！玄门的地位！都是我的！”
“可是……”小鱼不解，“爸爸喜欢谁，不是应该由爸爸自己决定吗？钱和地位……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柳如烟表情扭曲，“有了这些，我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家族当成联姻的工具，被你们这些野种踩在脚下！”
她举起光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血脉和出身，才是最重要的！”
光剑斩下。
小鱼没有硬接，而是启动推进器，向后飞退。
同时，她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个东西——不是武器，是那个水晶球装置。
“柳阿姨，”她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说，“秦爷爷教过我，力量不是用来伤害的，是用来保护的。”
“师父教过我，修炼不是为了比别人强，是为了让自己更好。”
“爸爸妈妈教过我，爱比恨更强大。”
她停下，双手捧着水晶球：“所以，我不想和你打架。我想让你看看……另一种可能。”
水晶球亮起。
淡金色的光芒，像之前一样温柔地扩散。
但这一次，目标只有一个人——柳如烟。
粉色光剑在金光中融化，柳如烟周身的怨气开始消散。
她愣住了。
因为在那光芒中，她看到了……自己。
不是现在的自己，是很多年前的自己。
那个还没被家族利益绑架，还会为了一朵花开而开心，还会相信爱情的小女孩。
“我……”柳如烟的手在颤抖，“我曾经……也想过好好生活的……”
“现在也不晚。”小鱼轻声说，“秦爷爷说，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晚。”
柳如烟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四个护卫想上前，但被赶来的皇甫瑞阳和墨渊制伏。
战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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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清点，研究院损失不小：七栋建筑受损，灵草田被毁了一半，灵源晶核库存消耗了70%。人员方面，十五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但好在没有死亡。
最大的损失是秦岳。
医疗中心里，陈清源检查完秦岳的身体，表情凝重。
“他的生命力……透支了。”他低声说，“那种吸收邪神能量的做法，相当于用自己当过滤器。虽然净化了能量，但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能救吗？”皇甫瑞阳问。
“能，但……”陈清源犹豫，“需要大量的生命力注入。而且……即使救回来，他也会失去所有能力，变成一个普通老人，寿命……可能只剩三到五年。”
“用我的。”小鱼突然说。
“小鱼！”苏念卿想阻止。
“我的锦鲤灵根，有很多生命力。”小鱼认真地说，“而且秦爷爷是为了救大家才这样的。师父说过，救命之恩，要用命来还。”
“但那会损伤你的根基……”
“我不怕。”小鱼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秦岳，“秦爷爷给了我勋章，教我做人的道理。现在，轮到我救他了。”
她看向陈清源：“陈叔叔，怎么做？”
陈清源看看皇甫瑞阳，又看看苏念卿。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终，苏念卿点头：“让她做吧。这是她的选择。”
治疗开始。
小鱼握住秦岳的手，锦鲤灵根全力运转。
淡金色的生命力，像溪流般流入秦岳干涸的身体。
他的白发没有变黑，皱纹没有消失，但脸色红润了，呼吸平稳了。
一小时后，秦岳睁开眼睛。
他看到守在床边的小鱼，笑了：“傻孩子……浪费你的灵力……”
“不浪费。”小鱼眼眶红了，“秦爷爷，你要好好的。你说过要教我很多很多事的。”
“好……”秦岳虚弱地点头，“爷爷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
治疗结束，小鱼累得直接睡着了。
陈清源检查了数据：“小鱼的灵根没有受损，只是消耗过度，休息几天就好。秦老……确实失去能力了，但性命无忧，估计能活到正常寿命。”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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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研究院开始了重建工作。
这次袭击虽然造成了损失，但也让团队更加团结。
柳如烟被移交给玄门协会处理——张天师亲自下令，废除她的修为，终身监禁在玄门禁地。柳家因为勾结新黎明会，被逐出玄门协会，所有产业被查封。
新黎明会的三个黑袍人，在审讯中供出了大量情报。这个组织的野心比想象中还大：他们想用超自然力量统治世界，建立“新神秩序”。
但这次失败，让他们损失惨重，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有大动作。
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小鱼和三个孩子也参与了——虽然大人们让他们休息，但他们坚持要帮忙。
“秦爷爷说，一步一个脚印。”小鱼搬着一块砖——特制的灵能砖，很轻，“我们现在就是在一步一步重建家园。”
林小虎扛着建材，汗流浃背但笑容灿烂：“而且重建得比以前更好！”
江明轩在规划新的阵法布局：“这次我要设计一个能自动修复的防御体系……”
苏灵儿在灵草田里播种新的种子：“这些种子经过改良，长得更快，灵气更足……”
每个人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秦岳坐在轮椅上，在阳光下看着孩子们忙碌。
他的能力没了，但经验还在。现在他是研究院的“总教官”，负责理论教学和战术指导。
夜枭三人组正式加入了研究院，成了安保部门的教官。
墨渊和陈清源的合作更加深入，开始编写《科玄融合理论基础》。
苏念卿在整理这次战斗的医疗数据，准备出版《现代玄学医疗指南》。
皇甫瑞阳在规划研究院的未来发展——有了玄门协会的正式支持，他们可以公开招募更多人才，扩大研究规模。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傍晚，重建工作告一段落，所有人聚在广场上吃饭。
饭是简单的大锅菜，但大家吃得很香。
小鱼端着碗，坐在秦岳旁边：“秦爷爷，今天的白菜好吃！”
“因为是你亲手种的。”秦岳笑着给她夹菜。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满山谷。
广场中央，那座“同心共进”的雕塑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小鱼看着雕塑，突然说：“秦爷爷，我觉得……我们真的在一步一个脚印前进。”
“哦？怎么说？”
“你看，”小鱼掰着手指，“第一步，我们建了研究院；第二步，我们打败了坏人；第三步，我们去了京城；第四步，我们守住了家；第五步，我们现在重建家园……”
“每一步，都不容易。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秦岳看着这个早慧的孩子，心里满是欣慰。
“你说得对，小鱼。”他轻声说，“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捷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但只要你走的方向是对的，每一步，都会离目标更近。”
小鱼重重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远处，皇甫瑞阳和苏念卿并肩站着，看着这一幕。
“她长大了。”苏念卿轻声说。
“嗯。”皇甫瑞阳搂住妻子，“长得很好。”
夜幕降临，研究院亮起温暖的灯光。
在这个昆仑深处的山谷里，一群怀揣梦想的人，正在用最踏实的方式，创造着未来。
一步一个脚印。
虽然慢，但稳。
虽然难，但值得。
因为每一步，都踩在坚实的土地上。
每一次前进，都离光明更近一点。
这就是他们的路。
也是他们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