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庆功宴上的居安思危（2/2）

赵三爷沉吟道：“‘非人’……可能是精怪妖物，也可能是某种……被邪术催化变异的生物，或者干脆是邪力凝聚的‘秽物’。至于‘眼睛’……在苗疆蛊术和南洋降头里，倒是有‘种目’、‘窥魂’之类的邪法，能让施术者通过特定的媒介‘看’到远处。但‘无处不在’……这就有点邪门了。老夫得回去翻翻那些压箱底的旧笔记，问问几个专攻偏门传说的老朋友。”

“好，有劳赵老。”皇甫瑞阳拱手。

快速布置完应对措施，三人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担忧仍在，但至少有了行动的方向。

“现在，我们得回去了。”皇甫瑞阳看了一眼紧闭的通讯室门，门外隐约还能听到宴会厅传来的、压低了的谈笑声，“庆功宴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异常。士气刚刚提振起来，不能因为一个尚未确定的危机而受到影响。”

雷震和赵三爷都表示同意。

三人调整了一下表情和呼吸，皇甫瑞阳脸上重新挂起了一丝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技术问题。他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宴会厅里，气氛依旧热烈。看到他们回来，众人都投来询问的目光。

“一点技术上的小故障，已经处理好了。”皇甫瑞阳轻描淡写地解释，然后举起水杯，“来，我们继续。刚才聊到哪儿了？雷长老的湘西往事可还没讲完呢！”

他的从容和镇定，迅速感染了其他人。大家也只当是集团日常事务中的一个小插曲，并未深究。话题很快又被引回，笑声再次响起。

但坐在主位的皇甫瑞阳，虽然脸上带着笑，与众人交谈应和，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清明和冷静。

他品尝着杯中的清水，感受着喉咙间微微的凉意，目光偶尔掠过窗外深沉的夜空，仿佛能穿透数千公里的距离，看到那片被称为“黑石死域”的荒凉戈壁，看到墨渊小组在那片诡异“眼睛”注视下艰难跋涉的身影。

居安思危。

胜利的欢庆固然重要，它能凝聚人心，鼓舞士气。

但真正的领导者，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在歌舞升平中看到潜藏的危机，在捷报频传时警惕暗处的杀机。

今晚的庆功宴，是阶段性的休整和鼓舞。

而宴会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严峻的挑战，和必须立刻投入的、新一轮的谋划与行动。

西域的危机，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正在扩散。

他们必须赶在涟漪变成巨浪之前，做好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