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短暂的平静与新开始(1/2)
出发前的最后六小时,像一个被刻意拉长、又转瞬即逝的梦境。
下午两点,庄园的玻璃花房成了临时“教学室”。阳光透过弧形玻璃顶洒下,在绿植和鲜花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花香。这里远离主楼,安静且气息纯净,是墨渊选定的最佳地点。
小鱼盘腿坐在一张柔软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张小矮几,上面铺着黄色的符纸,放着研磨好的新鲜朱砂,还有一支笔杆泛着温润光泽的小号狼毫笔。金多多趴在她腿边,脑袋搁在爪子上,金色的眼睛半眯着,耳朵却警觉地微微转动。
墨渊坐在小鱼对面,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与认真。
“小鱼,今天我们不画‘黏人符’,也不画‘金光护身符’。”墨渊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能让人心神宁静,“我们今天画一张,能在黑暗中驱逐邪祟,也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符。它叫‘破邪金光符’。”
小鱼用力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像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任务。
“画符,最重要的是三点。”墨渊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心要静。像平静的湖面,才能清楚倒映出月亮的影子。第二,意要专。心里只想着这张符要达成的效果——发出温暖的金光,赶走黑暗和坏人,保护大家。第三,气要顺。跟着叔叔教你的节奏呼吸,让笔下的线条,就像你呼吸一样自然流畅。”
他握住小鱼拿笔的小手:“来,先跟我感受一下。”
墨渊的手很稳,带着小鱼的手腕,笔尖轻轻蘸取一点殷红的朱砂,落在符纸顶端。他没有用力,只是引导着一种圆融的轨迹。
“这是起笔,要像 sunrise(日出),带着希望和温暖。”他轻声说,笔尖缓缓向右下画出一个圆润的弧线,“这是‘光’的轮廓,要饱满,像拥抱。”
小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笔尖的移动,感受着墨渊手掌传来的、那种温润如暖玉般的能量流动。她的小眉头微微蹙起,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符纸,仿佛要将每一笔的轨迹刻进心里。
皇甫瑞阳站在花房门口,没有进去打扰。他背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阳光给女儿和墨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花房的静谧与即将到来的风暴形成了奇异的反差。他忽然觉得,这幅画面本身,就像一张最好的“护身符”。
时间在笔尖缓缓流淌。
墨渊教得很慢,很细。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停顿,都伴随着简单的口诀和呼吸引导。他不仅教形,更是在引导小鱼,将自身那纯净的锦鲤灵根气息,一丝丝、一缕缕地融入笔下的朱砂线条中。
这不是灌输,而是唤醒和引导。
一个小时后,小鱼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也有些发白,显然是精神力消耗不小。但她咬着下唇,眼神依旧晶亮,紧紧跟着墨渊的引导。
金多多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它轻轻蹭了蹭小鱼的小腿,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祥瑞之气悄然渡了过去。小鱼精神微微一振。
终于,最后一笔落下——那是一道向上扬起的、充满昂扬之意的收笔,如同一道破开阴云的金色曙光。
符纸上的朱砂线条,在完成的瞬间,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泽。
“成了。”墨渊松开手,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惊叹,“小鱼,你做得比叔叔想象中好一百倍。这张‘破邪金光符’,已经初具灵韵了。”
小鱼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大口气,然后小心翼翼、无比珍重地用双手捧起那张符纸,左看右看,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它……它在发光耶!小鱼感觉它暖暖的!”
“因为它里面有你的心意和力量。”墨渊摸摸她的头,“记住画它时的感觉。以后就算叔叔不在身边,只要你静下心来,回忆这种感觉,也能画出有用的符。不过,这张符你收好,关键时刻,只需要想着要它保护谁,然后撕开它,或者用一点点你的灵力激发它就行。”
“嗯!”小鱼郑重地把符纸折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放进墨渊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绣着锦鲤的小布袋里,贴身收好。
完成了这件大事,小鱼像是耗光了所有精力,抱着金多多,在蒲团上蜷成一团,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
墨渊轻轻给她盖上一张薄毯,走到门口,对皇甫瑞阳低声道:“她的天赋和悟性,是我平生仅见。这张符的品相,已经超过很多修行数年的普通弟子了。更重要的是,她在画符时,灵根的气息非常稳定,甚至比之前更凝实了一丝。周校长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行善事、护正道,对她自身就是最好的修行和稳固。”
皇甫瑞阳看着女儿香甜的睡颜,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分内之事。”墨渊看向窗外,“让她再睡一个小时吧。我们也该做最后的准备了。”
下午四点,庄园的书房。
皇甫瑞阳和每个即将参与一线行动的人,都进行了简短的单独谈话。
和岳山,他确认了协会小队的装备和状态,强调了协作和通讯的重要性。
和林薇,他再次明确了保护小鱼为第一优先级,授权她在任何认为必要的情况下,可以采取一切手段确保小鱼安全撤离。
和老枪,他感谢了对方在情报和接应上的努力,并承诺无论行动结果如何,答应老枪的那份“报酬”和“人情”,都会兑现。
最后是墨渊。
“墨兄,”皇甫瑞阳用了更亲近的称呼,“此行,小鱼和我,就拜托你了。”
墨渊正色道:“皇甫兄放心,墨渊必竭尽全力。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顿了顿,“念卿当年追查涅盘会,南洋很可能是重要一站。我们这次,或许能找到关于她下落的线索。”
皇甫瑞阳眼神一凝:“你有把握?”
“没有十足把握。但‘蛇母’是南洋地头蛇,又明显和涅盘会高层有联系。念卿若在此地活动过,她不可能毫无察觉。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在她销毁或转移某些东西之前……”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下午五点,小鱼醒了,吃了点东西,精神恢复了不少。她似乎也感觉到了离别的氛围,格外黏着皇甫瑞阳,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夕阳西下时,父女俩牵着手,在庄园的湖边慢慢散步。金多多跑在前面,偶尔扑一下蝴蝶,或对着水里的游鱼好奇地歪头。
“爸爸,我们是要坐大飞机去很远的地方吗?”小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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