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探听古老的龙王传说（1/2）

巡街祭公的队伍离开后，院落里恢复了安静，但那股混杂着香灰、草药和莫名阴冷的气息却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麻店主大概是觉得刚才的“意外”冲撞了贵客，赔着笑脸，说要亲自下厨整治几道本地特色菜给众人压惊。

皇甫瑞阳一行人对所谓的“本地特色”兴趣寥寥，但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从麻店主口中套取更多关于落星山和本地传说的信息。

晚餐安排在一间独立的、相对干净的偏房。菜品多是些山珍野味，烹饪手法粗犷，味道辛辣。小鱼对油腻的野味不感兴趣，只吃了些清炒的野菜和米饭。金多多倒是蹲在桌边，对一盘香气四溢的烤山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被小鱼用小眼神警告后才悻悻地趴下。

席间，皇甫瑞阳、墨渊和玄谷道长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麻店主聊天，秦风则负责斟酒布菜，气氛看似随意。

酒过三巡，麻店主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几杯土酿的烧酒下肚，他脸上泛起红光，胆子似乎也大了些。

“几位贵客，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我们雾山镇的来历。”麻店主打了个酒嗝，略带炫耀地说，“咱们这镇子，少说也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祖祖辈辈都守着这落星山讨生活。为啥叫‘雾山’？嘿，就是因为这山里头啊，常年云雾缭绕，像个害羞的大姑娘，轻易不让人看清真面目！”

“那落星山呢？这名字可有来历？”墨渊顺着话头问，语气温和，仿佛只是闲谈。

“落星山？嘿，这名头就更大了！”麻店主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听镇里最老的老祭公讲，古时候啊，那天上可是真掉下来过星星的！就砸在这片山里！不是一颗，是好大一片！火光冲天，地动山摇，把半边天都照亮了！”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后来啊，那掉下星星的地方，就成了禁地，凡人靠近不得，说是星辰的碎片带着天威，还有……还有从星星里跑出来的‘东西’！”

“东西？”皇甫瑞阳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东西？”

“这个……说法可就多了。”麻店主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忌讳，但酒意上头，加上收了丰厚的“咨询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有说是天上的石头成了精，有说是星星里封着的妖怪跑出来了，还有更玄的，说是……‘龙王’！”

“龙王？”玄谷道长眉头微挑，“东海龙王？这与内陆深山有何关系？”

“哎，不是海里的龙王，是‘星龙王’！”麻店主神秘兮兮地道，“老祭公们的古卷里含糊提过，说是那落下的不是普通星星，是犯了天条、被贬下凡尘的‘星宿龙王’！它带着一身怨气和龙威，砸进山里，把地脉都搅乱了，所以咱们这落星山才这么邪性，灵气是有的，但都带着股子暴戾和……不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老祭公们还说，那‘星龙王’虽然被镇压了，但魂儿没散，就在山里头最深的地方睡着呢。它的梦会影响周围，所以山里才有那么多怪事。咱们雾山镇的祖先，就是为了守着这山，不让外人惊扰了龙王的梦，才在这里安家的。那些符纸、神像、还有祭公们的法事，都是为了安抚龙王，让它继续好好睡着，别醒来闹腾。”

星宿龙王？被贬下凡？镇压于山中？

这个传说，与“隐光寺”和“镇魔塔”似乎能隐隐对应上！难道镇魔塔里镇压的，并非单纯的“魔物”，而是这位传说中的“星龙王”？或者说，是某种被冠以“龙王”之名的、来自天外的恐怖存在？

“那……这些年，可有人真正进到那‘龙王’沉睡的地方？或者说，山里有没有什么特别古老的寺庙、高塔之类的建筑？”墨渊继续引导。

“寺庙？高塔？”麻店主连连摇头，“没听说过！山里毒虫猛兽多，地形险恶，还有瘴气，除了些不怕死的采药人和老猎人偶尔敢在外围转转，谁敢往深处去？更别说建庙修塔了！老祭公们也只敢在特定的日子，在山脚下摆些祭品，远远地拜一拜，求个平安罢了。”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我年轻时听一个快老死的采药人吹牛，说他有一次为了追一株罕见的‘七星草’，不小心迷路，跌进一个从没见过的深谷，在那里看到过……像是巨大无比的、闪着光的‘鳞片’嵌在山壁上，还有听到过一种低沉的、像是打雷又像是巨兽呼吸的声音……吓得他连滚带爬跑了回来，没几天就病死了。临死前还一直念叨‘龙王醒了’、‘龙王醒了’……大家都当他是吓疯了的胡话。”

巨大的发光鳞片？低沉的呼吸声？

这描述，更加增添了传说的可信度，也让人对山中隐藏的存在感到不寒而栗。

小鱼一直竖着小耳朵听着，当听到“龙王醒了”时，她忍不住小声问：“爹地，龙王……很厉害吗？比多多还厉害吗？”

麻店主这才注意到一直安静吃饭的小鱼，他看了看小鱼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星纹佩”（被衣服遮住大半，只露出一角），又看了看她怀里虽然懒洋洋但眼神灵动的金多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嘿嘿笑道：“小娃娃，龙王那可是天上的星宿，是神仙！你怀里这小狗……呃，这小兽，怎么能比？不过嘛，看小娃娃你这面相，灵秀得很，说不定有福气，不会冲撞到龙王。”

这话听着像是恭维，但皇甫瑞阳却敏锐地察觉到，麻店主在提到小鱼“面相”和“福气”时，语气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专注于感受周围能量流动的玄谷道长，忽然放下筷子，目光如电般看向窗外黑暗的夜空。

“有东西……在快速接近。很多，带着……血煞之气。”

几乎同时，墨渊也神色一凛：“不是人类！”

皇甫瑞阳立刻将小鱼护到身后，秦风和其他护卫也瞬间戒备。

麻店主也听到了外面的异常声响，那是一种密集的、如同潮水般的窸窸窣窣声，还夹杂着尖锐的嘶鸣和翅膀拍打空气的噗噗声！他的酒意瞬间吓醒了大半，脸色惨白：“不好！是……是‘夜鸦’！还有‘血翅蝠’！它们……它们平时不会这么大规模进镇的！”

他话音未落——

“砰砰砰！”无数撞击声在屋顶、窗户上响起！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生物正在疯狂地冲击着房屋！

透过窗纸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黑暗中，无数猩红的小点（眼睛）在闪烁、飞舞！那是成群的、眼睛血红的乌鸦和翼展超过半米的暗红色蝙蝠！它们如同发了疯一般，悍不畏死地撞击着门窗和屋顶的瓦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和刺耳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