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暗处的嫉妒与阴谋（1/2）

玄门协会总部，一处装饰古雅、窗外竹林掩映的静室。

室内檀香袅袅，茶烟轻绕。

但这片宁静表象之下，却涌动着与香茗的甘醇截然不同的、近乎粘稠的阴郁情绪。

静室内坐着三人。

上首主位，依旧是执法堂执事严肃。他此刻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灰色中山装，而是一袭深褐色绸衫，手里捻着一串油光乌亮的铁木念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日更加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下首左边，坐着那位曾在密室内出现过的、面容枯槁的老妪——执法堂副执事阴婆婆。她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但微微颤抖的干瘪眼皮，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右边，则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许人，面容俊朗，甚至称得上有些阴柔俊美的男子。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月白色绸缎长衫，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精致的玉骨折扇。此人名叫“白子清”，是协会内年轻一辈中颇有名气的“天才”，不到三十岁便已摸到“天师”门槛，尤其擅长符箓与卜算，原本被视为观微长老一系墨渊的有力竞争者，乃至未来长老的有力候选。

但此刻，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备受瞩目的“天才”，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眼神深处翻涌着难以掩饰的嫉妒与不甘。

“苏小鱼……潜龙册……”白子清用折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掌心，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尖利，“一个三岁半的黄毛丫头，乳臭未干，只因身负那所谓的‘锦鲤灵根’，就能跳过所有外门、内门考核，直接录入‘潜龙册’？就能让观微长老亲自首肯，墨渊那个伪君子鞍前马后？还能让那个皇甫瑞阳，一个满身铜臭的世俗商人，在协会内部搅动风云，甚至逼得我们处处受制？”

他越说越气，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拢，玉骨捏得咯吱作响。

“肃静。”严肃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子清，你的养气功夫，是越来越回去了。”

白子清猛地一滞，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嫉恨却丝毫未减：“严师叔教训的是。只是弟子实在想不通！那‘潜龙册’何等尊贵？历代录入者，哪一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实打实的功绩与修为打底？她苏小鱼何德何能？就因为……血脉？因为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阴婆婆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珠转向白子清，声音如同枯叶摩擦：“子清师侄，你心乱了。嫉妒，是修行大忌，更是落入他人算计的开端。”

“婆婆教训得是。”白子清低下头，但紧握扇骨的手指依然发白，“弟子只是……只是为协会千年的规矩不值！为那些勤勤恳恳、却因出身平凡而难入高门法眼的师兄弟们不值！”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将他自己的私心包装得滴水不漏。他白子清出身玄门中小家族，能走到今天，除了自身天赋，更多的是靠钻营与心计。眼看墨渊因与苏念卿旧谊而获得观微长老青睐，眼看自己距离核心权力圈只有一步之遥，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苏小鱼，瞬间吸引了所有高层目光和资源倾斜，甚至可能改变未来协会内部的势力格局……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规矩？”严肃冷笑一声，手中的念珠停止了捻动，“规矩，本就是人定的。以前没人能打破，是因为没人拥有打破规矩的‘资格’。现在，资格出现了。”

他看向白子清，眼神锐利如刀：“子清，你妒忌那丫头，无非是觉得她抢了你的风头，挡了你的路。但你看问题，还是太浅。”

白子清一愣：“师叔的意思是……”

“那丫头，不仅仅是‘天才’。”严肃缓缓道，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她是钥匙，是变数，也是……祸根。”

“钥匙？”白子清不解。

“开启某些古老秘密的钥匙，搅动当前玄门格局的变数，引来无数觊觎、可能导致大劫的祸根。”阴婆婆接口，声音嘶哑，“‘紫宸龙鲤’之兆，若为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与她那个帝星爹地的命格相连，气运交融，足以影响一方乃至更广的天地运势。这等存在，岂是区区‘潜龙册’就能框住的？观微他们想保护她，想引她入‘正途’，但他们有没有想过，她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她的存在，就是对现有秩序的挑战！”

“更重要的是，”严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交织的复杂光芒，“她的灵根，她的气运，本身就是无上至宝！若能为我所用……无论是对个人修为，还是对……我们这一脉的未来，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白子清听得心头剧震，随即涌起一股更加炽热的嫉妒与……野心。他明白了，严肃师叔和阴婆婆，看重的不仅仅是那丫头的“名分”或对规矩的破坏，他们看重的，是她本身所代表的、庞大的、诱人的“利益”！

“可是师叔，观微长老他们护得那么紧，皇甫家又戒备森严，我们如何……”白子清试探着问。

“硬来自然不行。”严肃重新开始捻动念珠，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但机会，总是有的。比如……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蠢货’，正急着想咬人吗？”

“师叔是说……柳如烟？”白子清眼睛一亮。

“还有她背后那个见不得光的‘蝮婆婆’。”阴婆婆阴恻恻地笑了，“柳家那丫头，被嫉妒和欲望冲昏了头，又搭上了‘暗影盟’的残渣，正想方设法地要对付那个小丫头。她们在东海边搞的那些名堂，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