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逆灵质隐患(1/2)

黑暗褪去,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石头,被一股顽固的力量一点点拖回水面。

苏砚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杂役房的窗户糊着发黄的油纸,透进朦胧的光。

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浮动,空气里混杂着尘土、旧木头和草药的味道。

他静静躺了一会儿,感受着身体的状态。

比昨天更清晰,也更糟。

清晰的是感知——大宗师的五感正在从重伤的状态中苏醒。

他能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在小声说话,院子里水桶碰撞的轻响,远处山林里隐约的鸟鸣。

能闻到身下草席的霉味、自己身上尚未散尽的焦糊和血腥气、以及窗台上一个小瓦罐里栽种的不知名草药的清苦味。

糟的是身体本身。

每一处都在疼。

那种疼不是皮开肉绽的尖锐,而是从骨头缝里、经脉深处渗出来的钝痛。

像是一尊被打碎后又勉强粘起来的瓷器,看似完整,实则处处是裂痕,一碰就碎。

他尝试调动一丝真元。

丹田里那点气旋萎靡地转了半圈,就再也提不起劲。

经脉像干涸龟裂的河床,多处断裂、堵塞,真元流过时滞涩无比,还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更糟糕的是,他感觉到经脉和丹田的内壁上,附着着一层极淡的、阴冷粘稠的“东西”。

那是逆灵质残留的侵蚀。

还有核爆时狂暴能量对根基的冲击伤。

根基受损,这才是最要命的。

寻常外伤内伤,有灵药有时间,总能慢慢养好。

但根基之伤,如同房屋的地基出了问题,修修补补只是表面,稍有差池,未来修行之路就可能断绝,甚至修为倒退、性命不保。

苏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严重。

但他眼神里没有绝望。

比这更难的境地他都闯过来了,现在至少还活着,至少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里。

他侧过头,看向床边那个小瓷瓶。

叶清雨留下的“气血丹”。

他拔开塞子闻了闻,气味辛凉,蕴含着一丝微弱的木属性灵气。

是最低阶的疗伤药,对外伤淤肿、皮肉破损有些效果,但对经脉和根基的伤,作用微乎其微。

聊胜于无。

他将丹药倒在掌心,和水吞服。

一股清凉感顺着喉咙滑下,在胃里化开,散入四肢百骸。

药力所过之处,体表那些淤青和皮外伤传来微微的麻痒感,确实在缓慢修复。

但对深处的伤,几乎没影响。

苏砚没有意外。

他轻轻掀开身上粗糙的麻布薄被,尝试坐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全身骨骼都在抗议,肌肉虚弱得不停颤抖。

他咬着牙,一点一点用手肘撑起身体,靠着斑驳的土墙坐稳,已经气喘吁吁。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开始观察周围环境,同时默默感应空气中的灵气浓度。

这外门杂役区,果然是宗门里灵气最稀薄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也比大夏墟界那没有一点灵气,强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做个粗略对比,正常环境下的灵气浓度是“1”,伪灵气大约是其二十分之一的效果;而这里,哪怕是最差的杂役区,浓度至少也在“2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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