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争锋相对（2/2）

“小妮，昨晚的事是我不对！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太想你了。”刘海中一脸痴情看着聋老太太，脸上充满了歉意。

聋老太太立马说道：“小海啊，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我不会怪你的，今晚我给你留门。”

刘海中开心坏了，端过菜就夹起一块递到了聋老太太嘴边。“小妮，我喂你吃。”聋老太太点了点头，双眼充满了爱意。

刘海中刚喂给老太太一块肉，院门外忽然传来贾东旭的大嗓门：“老太太，在家吗？淮茹给您炖了肉，我给您端来啦！”

这声喊像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刘海中浑身一激灵，慌里慌张地把手里的猪肉炒白菜往她跟前推了推，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慌乱，压低声音道：“快，你自己吃。”

聋老太太听见了院外的动静，又见刘海中这副模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她慢悠悠地把菜碗往炕桌里挪了挪，扬着嗓子应了声：“哎，进来吧！”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贾东旭端着个白瓷大碗跨了进来，碗里飘出浓郁的肉香，他脸上带着笑：“老太太，闻着香不？淮茹特意给您炖的五花肉，烂糊着呢。”说着眼睛一扫，瞧见屋里的刘海中，愣了下，随即笑道：“哟，二大爷也在啊？”

刘海中脸上的不自在还没褪干净，勉强扯出个笑：“刚给老太太送点炒白菜，看她老人家中午咋吃。”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蹭了蹭，像是想抹去什么痕迹。

贾东旭刚把肉碗搁在桌上，抬眼正撞上聋老太太望过来的目光。那眼神慢悠悠的，带着点老人特有的浑浊，却又像含着点什么，直往人心里头钻。

他忽然就愣了一下，手里还捏着刚掀开的碗盖，指尖沾着点肉汤的油星子。说不清是啥感觉，像院子里晒了半晌的棉被裹住身子似的，暖乎乎的，又有点说不出的发紧。就好像这屋里的光线、空气，连同老太太眼角那几道深褶里的笑意，都拧成了一根细弦，轻轻往他心上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本想再说句“您趁热吃”，话到嘴边却卡了壳，只嘿嘿笑了两声，目光不自觉地往炕桌那头瞟了瞟，又落回老太太脸上。老太太见他这模样，咧开没牙的嘴笑了，拍了拍炕沿：“东旭啊，过来坐。”

那声音慢悠悠的，倒让贾东旭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平了些，他应了声“哎”，往炕边挪了挪，鼻尖还萦绕着肉香，可方才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像窗台上的影子似的，轻轻晃了晃，没散。

看着两人的模样，刘海中冷哼一声就出了聋老太太家门，攥着拳头跨进自家门槛的，一掀门帘就把满肚子的火气往炕上砸，后背往土墙一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

王二妮正收拾着灶台，听见动静回头，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往锅台上一撂：“这是咋了？去给老太太送个菜，咋去了这老半天？还气呼呼的，谁惹你了？”

刘海中闷着头不吭声，眼睛瞪着地上的砖缝，手指把衣角揪得皱巴巴的。方才在老太太屋里，看贾东旭跟老太太那热络劲儿，听着那几句嘘寒问暖，心里头像塞进了团乱麻，又像是被谁用针扎了几下，说不出的窝火。他猛吸了口气，粗声粗气地蹦出一句：“没谁！就是看不得那副样子！”

王二妮被他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皱着眉追问：“啥样子？你倒是说清楚啊，别在这儿憋着。”

刘海中却梗着脖子没再搭腔，一转身蹲到门槛上，望着院外光秃秃的墙头，心里那股无名火还在烧，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