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双线并进与历史暗面（2/2）

司徒允猛地想起林小鱼的玉简内容——上古封印留有“可控输出接口”。

原来黑色液体就是打开那个接口的“钥匙”！

但代价是成为祭品……

“最后一个问题。”司徒允盯着黑衣人的眼睛，“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异变突生！

他胸口那截翠绿藤蔓，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腐朽。紧接着，一股漆黑的液体从他心脏处涌出，迅速蔓延全身。

“小心！”苏小小惊呼，一把拉开司徒允。

噗嗤——

三名黑衣人同时化作三滩黑色液体，渗入地下，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三套空荡荡的黑色劲装和面具。

“这是……灭口禁制？”司徒允脸色难看。

苏小小蹲下检查地面，摇头：“不止。黑色液体和他们体内的是一种东西，一旦触发某种条件，就会反噬宿主，连神魂都一并吞噬。这种手段……太歹毒了。”

司徒允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虽然活口没了，但得到的信息已经足够惊人。

流云一脉是被联盟高层清洗的、黑色液体是打开封印接口的钥匙、执法堂高层有人被收买……

还有那句“流云脉主云涯子最后醒悟了，但晚了”。

那位在矿洞中留下遗言的前辈，竟然是当年清洗行动的指挥者之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在矿洞深处留下“吾等皆受骗矣”的绝望之言？

“司徒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小小问道。

司徒允收起阵盘，看向镇魔城方向：“按原计划，去百草堂分部。不过……”

他摸了摸怀中的玉简和那瓶黑色液体。

“这些东西的分量，比我想象得还要重。”

同一时间，落霞村，石板研究室。

林小鱼和萧霜寒站在房间中央，四周悬浮着数十枚留影玉简，每一枚都投射出一片光影，拼凑出整个研究室的三维立体影像。

“萧师姐，你记录得可真够细的。”林小鱼看着光影中连灰尘分布都清晰可见的细节，忍不住赞叹，“这要是放在我前世，绝对是顶级刑侦人才。”

萧霜寒没接这个话茬，只是指着石板的投影：“你看这里。”

光影放大，聚焦在石板左下角。

那里有一处极细微的磨损痕迹，痕迹很新，与石板其他部位陈旧的包浆形成鲜明对比。

“这磨损的走向……”林小鱼眯起眼睛，“是从内向外，呈弧形划出。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石板内部……顶出来过？”

“不止。”萧霜寒又指向石板边缘几处投影，“这些位置的灰尘分布异常。按照正常落灰规律，石板平放在桌面上三个月，灰尘应该均匀覆盖。但这几处明显较薄，像是近期被擦拭过。”

林小鱼摸着下巴，脑海中飞速运转。

老杂役用这块石板传递信息，这是确定的。但传递信息的方式呢？

常规思路：在石板表面刻字、用隐形墨水书写、用特殊灵力烙印……

但如果是这些方法，石磊早就发现了。毕竟这位天工阁的天才研究员，在阵法、符文、材料学上的造诣，在整个调查组都是顶尖的。

“除非……”林小鱼脑中灵光一闪，“信息不是‘写在’石板上，而是‘藏在’石板里。”

他快步走到真实的石板前，没有直接触碰，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工具——那是他根据前世“犯罪现场调查”的概念，自己捣鼓出来的“灵力痕迹检测套装”。

其中有一样，是他模仿“静电吸附法”原理制作的法器：一块巴掌大的磁石，表面覆盖了特制的灵力感应膜。

“萧师姐，退后三步。”林小鱼说着，将磁石法器悬在石板上方，缓缓注入灵力。

嗡——

磁石开始旋转，表面的灵力感应膜泛起微光。

一圈、两圈、三圈……

当转到第七圈时，异变突生！

石板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交织，最终在石板中央凝聚成一个复杂的立体符阵。

符阵中央，缓缓升起一枚……玉简的虚影。

“投影留讯！”萧霜寒低呼。

这是化神期以上修士才能施展的高阶传讯手段——将信息封存在特殊载体中，只有当特定条件触发时，才会显现投影。投影本身没有任何实体，无法被截获、复制，看完即毁。

“果然是藏在了石板内部。”林小鱼眼睛发亮，“而且触发条件……是‘灵力共振频率’！”

他想起来了，司徒允说过，老杂役当时在石板前站了很久，双手结印，像是在调整自身灵力波动。

原来他是在调整灵力频率，以匹配石板内部预设的触发条件！

“这玉简虚影里记录了什么？”萧霜寒问。

林小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仔细打量那个立体符阵的结构。

越看，他眉头皱得越紧。

“萧师姐，你觉不觉得这个符阵的构建风格……有点眼熟？”

萧霜寒凝神细看，片刻后，眼中闪过惊色：“这是天枢剑宗……护山大阵‘周天星辰阵’的简化变体！”

“没错。”林小鱼点头，“而且是至少五百年前的老版本。现在的周天星辰阵经过三次大改，核心结构已经变了，但这个版本……我在宗门藏经阁的古籍里见过草图。”

他顿了顿，缓缓道：“能掌握这个版本阵法结构的，要么是天枢剑宗活了五百岁以上的老怪物，要么是……流云一脉的传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老杂役是流云一脉的人？

那他潜伏在组织里，是复仇？是卧底？还是……另有所图？

“先看看内容吧。”林小鱼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向那枚玉简虚影。

指尖接触虚影的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不是文字，不是声音，而是一段段破碎的画面、混乱的情绪、以及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

画面一：漆黑的矿洞深处，数十名身着流云一脉服饰的修士，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晶体忙碌。晶体表面不时裂开缝隙，涌出粘稠的黑雾。那些修士一个个面色惨白，眼中有挣扎、有恐惧，但动作却机械而精准，仿佛被什么操控着。

画面二：矿洞外，五道气息浩瀚的身影凌空而立，冷眼看着下方。其中一人抬手，做了个“斩”的手势。

画面三：流云修士们突然集体暴起，但不是反抗，而是……互相残杀！剑光、鲜血、嘶吼、还有那黑色晶体发出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尖啸。

画面四：所有流云修士倒下了，黑色晶体安静下来。五道身影降落，开始清理现场。他们将尸体一具具扔进晶体裂开的缝隙中，晶体表面泛起满足的、吞咽般的蠕动。

画面五：最后，只剩下一人还站着——那是一位白发老者，他呆呆地看着满地同门的尸体，又看向那五道身影，嘴唇颤抖着，无声地说出三个字。

林小鱼读懂了唇语。

那三个字是：“为什么？”

画面到此中断。

紧接着，涌入的是一段混乱的思绪：

“……骗局……都是骗局……”

“……他们说……流云一脉接触‘源核’过深……已有入魔风险……必须接受‘净化’……”

“……净化？哈哈哈……这分明是献祭！用我们全脉修士的血肉神魂……喂养那个怪物！”

“……云涯子师祖最后才明白……但晚了……全脉精锐尽在此处……外面留守的弟子……恐怕也……”

“……我不甘心……我要留下证据……这块石板……是我从天工阁偷出来的‘留影石胚’改造的……只有流云剑气能触发……”

“……后来者……如果你看到这段信息……记住……五宗联盟不可信……‘源核’不是灾祸……是‘门’……一扇通往……‘墟界’的门……”

“……他们在饲养‘墟’……用修士的生命……饲养……”

信息流戛然而止。

玉简虚影“啪”地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石板表面的银色纹路也随之暗淡，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研究室里陷入死寂。

林小鱼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那段信息流中蕴含的绝望、愤怒、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

萧霜寒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林小鱼摆摆手，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是信息量有点大，得消化消化。”

他走到桌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流云一脉全脉修士，是被五宗联盟高层献祭给了“源核”？

“源核”不是灾祸结晶，而是一扇“门”？通往“墟界”的门？

联盟在饲养“墟”？用修士的生命饲养？

每一个信息，都颠覆认知。

“萧师姐，你怎么看？”林小鱼看向萧霜寒。

萧霜寒沉默良久，缓缓道：“如果信息属实，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加固封印、对抗组织——都是在帮联盟延续这个骗局。”

“但黑袍人那边显然也不是好东西。”林小鱼揉着太阳穴，“他们想打开封印，释放‘墟’。从矿洞里的实验体来看，他们对待修士的态度，比联盟更残忍。”

“所以我们现在……两边都不是人？”萧霜寒难得说了句带情绪的话。

林小鱼苦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

他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还有第三条路。”林小鱼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编剧的职业准则之一：当现有剧本都烂透了的时候，就自己写个新剧本。”

“你想怎么做？”

“第一，验证信息的真伪。”林小鱼转身，神色认真，“这段信息是老杂役留下的，他立场不明，内容可能有误导。我们需要找其他证据交叉验证。”

“第二，搞清楚‘源核’到底是什么。如果是‘门’，那门后面是什么？为什么要用修士饲养？饲养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林小鱼顿了顿，“找到当年那五位高层是谁。如果他们还活着，现在应该是五宗联盟最顶尖的那几位。他们是知情者，还是……本身就是饲养计划的执行者？”

萧霜寒听明白了：“你要查五宗联盟的最高层？”

“不敢说查。”林小鱼咧嘴一笑，“就是收集点创作素材，方便以后写个《修仙界黑历史揭秘》的话本，说不定能大卖。”

萧霜寒：“……”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写话本？

“不开玩笑了。”林小鱼正色道，“这事太大，光靠我们两个扛不住。得等司徒师兄回来，再从长计议。”

正说着，研究室的门被敲响。

“林师兄！萧师姐！”一名百草堂弟子在门外急声道，“清虚真人传讯，让你们立刻去指挥部！司徒执事那边……出事了！”

林小鱼和萧霜寒同时脸色一变。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研究室。

黎明将至，天色却仿佛比深夜更加晦暗。

风暴，正在加速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