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吐槽成为剑意（1/2）

林小鱼首战告捷，虽然方式令人侧目，但“结果正义”在修仙界同样拥有不少拥趸。尤其是那些自身实力不算顶尖、平日里也没少受“正统天才”们白眼的普通弟子，看林小鱼的比赛竟莫名生出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看见没？实力不够，智商来凑！林师兄给我们开辟了新赛道啊！”

“就是！谁说修仙就只能硬碰硬？我看林师兄这路子就很有前途！”

“百草堂这次怕是要出名了，不过是哪种名就不好说了……”

议论声中，林小鱼已然回到休息区，老神在在地复盘刚才的战斗损耗。“辣眼催泪符”成本约等于无，“微湿滑苔符”需要一点点特定苔藓粉末，“简易束缚灵纹”耗神但灵力消耗不大，那颗唬人用的“微缩掌心雷”反而是成本最高的，用了不少雷击木的边角料。

“嗯，性价比不错。”林小鱼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低成本、高控制、强威慑’的战术路线是可行的。接下来得考虑如何应对有了防备的对手。”

吴浩适时递上新鲜出炉的情报：“林师兄，你下一轮的对手确定了，是阵堂的弟子，周明，炼气八层巅峰。此人擅长布设小型困阵、幻阵，据说能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人称‘小阵痴’。他第一轮就是用一套‘三才迷踪阵’困住了对手，让对方自己走到力竭认输的。”

“阵法师？”林小鱼摸了摸下巴，来了兴趣，“这可是技术型人才，得尊重一下。”

柳清吟在一旁提醒：“阵法师最怕被近身打断，但擂台空间有限，他肯定有快速起阵和防护的手段。小鱼师弟，你的那些干扰符箓，未必能轻易突破他的防御。”

“明白。”林小鱼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对付技术流，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不讲理的技术流，或者……用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降维打击。”

休息时间结束，第二轮擂台赛开始。

林小鱼和周明同时登上擂台。周明是个看起来有些瘦弱、戴着厚重眼镜（由某种透明水晶打磨而成）的少年，眼神专注，上台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观察地形，手指间已经夹了几枚小巧的阵旗。

“百草堂林师弟，请指教。”周明说话一板一眼，带着科研人员的严谨。

“阵堂周师兄，久仰‘小阵痴’大名，待会儿还请手下留情。”林小鱼笑容可掬，姿态放得很低。

裁判一声令下，周明瞬间动了。他身形飘忽，手中阵旗如同穿花蝴蝶般飞出，精准地落向擂台几个角落，灵力丝线迅速连接，一个简易的“缚灵阵”已然初具雏形，旨在限制林小鱼的行动和灵力运转。

然而，林小鱼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怪。他没有试图后退拉开距离，也没有莽撞前冲，而是……侧身走了个之字形，然后猛地一个矮身滑步，堪堪从两道即将合拢的灵力束缚缝隙中钻了过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周师兄这布阵手法，熟练度拉满，绝对是996……不，是007级别的苦功。不过你这‘缚灵阵’的节点排布，是不是太遵循《基础阵法图解》第三版第七章的标准范式了？缺少了一点个性化的微调啊。你看左后方第三枚阵旗，如果往巽位偏移半寸，灵力流转效率至少能提升百分之三，困缚效果也会更绵密持久。”

周明正准备落下核心阵盘的手猛地一顿，惊讶地看向林小鱼。他这手“速成缚灵阵”练习过成千上万次，自问已臻化境，细节更是打磨到极致，这小子怎么可能一眼看出可以优化的地方？而且还是如此具体的方向和数值？

“你……你懂阵法？”周明忍不住问道，心神微散，阵法成型的速度慢了一瞬。

“略懂，略懂。”林小鱼一边说着，脚下不停，又是一个诡异的折线突进，同时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块下品灵石，看也不看就往身后和侧方丢去。“主要是以前做……呃，研究过一些结构力学和能量场分布。我觉得吧，阵法本质上就是一种预设的能量回路和空间结构应用，跟编程……呃，跟设计自动傀儡的核心逻辑有点像。太过拘泥于古籍，容易陷入思维定式啊，周师兄。”

他丢出的灵石落点看似杂乱无章，却隐隐干扰了周明正在构建的灵力场，让那“缚灵阵”的灵光闪烁了一下，稳定性略有下降。

周明心中更惊，他强自镇定，冷哼道：“纸上谈兵！阵道博大精深，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他加快了布阵速度，试图用更复杂的“小五行困阵”一举拿下林小鱼。

一时间，擂台上灵光闪烁，阵旗翻飞，周明的身影在有限的范围内快速移动，勾勒出繁复的灵力轨迹。而林小鱼则像一条入了网的泥鳅，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从阵法即将合拢的薄弱处溜走，嘴里还不停：

“哎呀，这手‘小五行’起手漂亮！金生水，水生木……嗯？不对啊师兄，你这里木位转火位的衔接，灵力输出是不是太猛了点？火克金啊大哥，你这还没困住我呢，先把自己金行阵脚的稳定性削弱了一成，这不等于为了追求速度自断一臂吗？”

“还有这土行位，厚重是厚重了，但缺乏变化，死板得像上了年纪的国企报表，一眼就能看穿底细……”

“啧啧，可惜了这套阵旗，材质不错，要是搭配更优化的算法……呃，我是说阵纹结构，效果绝对能再上两个台阶。师兄，考虑一下技术升级吗？我们百草堂……呃不，我个人可以提供付费咨询服务哦！”

林小鱼的语速又快又密，每一句都精准地戳在周明布阵过程中那些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或因习惯或因理解偏差造成的细微瑕疵上。这些吐槽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源于他前世作为编剧需要构建严谨世界观时锻炼出的逻辑分析能力，以及穿越后对这个世界能量运行规则的初步观察和“顿悟式吐槽”带来的隐性理解。

在外人听来，林小鱼就是在胡言乱语干扰对手。但在周明这个沉浸阵道的“技术宅”耳中，这些话却像是一根根细针，不断扎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让他心烦意乱，布阵的节奏开始出现混乱，灵力输出也变得不稳起来。

“你闭嘴！”周明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额头见汗。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修士战斗，而是在跟一个吹毛求疵、喋喋不休的“项目验收官”打交道，关键这“验收官”指出的问题还特么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