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月华宴与三书齐聚的预兆（2/2）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残缺的玉简。玉简材质普通，但表面刻着两个古字。那字体苍劲古朴，与寒玉碑上的“上古规则文字”有几分相似，但更……“人性化”一些。
月沧海快步走过来，看清那两个字后，瞳孔骤缩：“这、这是……”
寒无尘也站起身，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墨渊手中的珊瑚权杖，轻轻颤抖了一下。
林小鱼拿起玉简，左臂印记疯狂发烫，丹田中的叙事之书更是剧烈震动，书页自动翻到新的一页，浮现出一行字：
【检测到‘人书’载体碎片……收录中……收录完成。解锁信息：人书《红尘录》残篇之一，记载内容：东海七十二岛三百年风云人物小传（部分）。】
【道基修复进度：+1.3%（累计修复：2.5%）。】
【警告：此碎片现世，将引动因果线剧烈波动。持有者可能成为多方目标。】
林小鱼抬头，看向周围。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贪婪、震惊、疑惑、杀意……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月沧海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林小友开出的这枚玉简，上面刻的是古篆‘人书’二字。虽不知具体是何物，但既是林小友开出的，自然归他所有。”
这话是定调，也是警告。
但有人不买账。
“月会长，此言差矣。”墨渊缓缓起身，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中格外刺耳，“‘天地人三书’乃上古传说之物，关乎东海乃至整个修仙界的隐秘。如此重要的东西，岂能由一人独占？依老夫看，应当交由各方共同研究。”
“墨祭司说得对！”赤蛟岛的一名大汉附和，“既然是赌石开出的，那就是无主之物见者有份！凭什么他一个人拿？”
“就是！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几个小势力的代表也跟着起哄。
君莫问和萧霜寒同时按住兵器。月清影眼神冰冷，月沧澜身上元婴威压隐隐释放。
气氛剑拔弩张。
林小鱼却笑了。
他举起玉简，对着灯光看了看：“这东西啊……其实没什么用。”
“什么？”众人一愣。
“你们看，这玉简残缺不全，里面记载的只是一些东海人物的生平轶事，类似地方志。”林小鱼语气轻松，“比如这段，写的是三百年前珊瑚宫一位长老的初恋故事；这段，是狂涛门某任门主小时候尿床被罚站的糗事；还有这段，是赤蛟岛……”
“住口！”赤蛟岛的大汉脸色涨红，“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林小鱼收起玉简，“所以说，这东西对研究上古秘辛没什么帮助，但对维护各位的形象……挺有帮助的。要我当众念几段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很有效。
刚才还叫嚣着要“共同研究”的人，瞬间哑火了。谁家没点黑历史？要是被当众抖出来，脸往哪儿搁？
墨渊脸色阴沉：“林道友，你这是在威胁大家？”
“哪能啊。”林小鱼一脸无辜，“我就是个写话本的，职业病，喜欢研究人物故事。这玉简对我来说是创作素材，对各位来说是黑历史合集。咱们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多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真有人想‘共同研究’，我也不介意开个故事分享会，把玉简里的内容编成评书，在东海各岛巡回演出。票房收入咱们五五分成。”
王多宝立刻接话：“这个商业计划好！我算算，东海七十二岛，每岛演三场，每场门票一百灵石，那就是两万一千六百灵石！五五分成也有一万多！”
众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月沧海适时打圆场：“好了好了，既是林小友开出的，便归他所有。赌石助兴，图个乐子，不必较真。来，继续饮酒！”
宴会勉强恢复了表面和谐。
但暗流已经汹涌到了极点。
林小鱼坐回座位，把玩着那枚人书玉简。玉简入手温润，隐隐能感觉到其中承载的无数人生故事。
君莫问低声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黑历史……是真的？”
“真的。”林小鱼点头，“玉简里确实记载了这些。不过我只挑了最劲爆的几段说。”
萧霜寒皱眉：“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
“不得罪人，他们就会放过我吗？”林小鱼反问，“归墟教想要我的血，玄阴教可能和他们有勾结，其他势力也在观望。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互相猜忌，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他看向墨渊的方向。那位归墟教大祭司正在低声对随从吩咐什么，眼神不时瞟向这边。
“而且，我怀疑这玉简的出现不是巧合。”林小鱼摩挲着玉简边缘，“赌石环节是月华宴传统，但今年这批原石里混入了人书碎片……是谁放进去的？目的又是什么？”
正说着，一名侍者端着酒壶走过来，要为林小鱼添酒。
侍者动作自然，但林小鱼左臂印记突然传来刺痛预警！
规则视角下，侍者身上缠绕着数道暗红色的“墟之规则”线条，而他手中的酒壶内部，隐藏着一个微型的、触发式的诅咒阵法！
酒一倒出，诅咒就会爆发！
林小鱼瞬间做出反应。他假装起身接酒，手“不小心”碰翻了酒壶——
“哎呀！”
酒壶摔在地上，酒液四溅。但预想中的诅咒爆发并没有发生，因为林小鱼在触碰酒壶的瞬间，用执笔人权限强行改写了壶内阵法的触发规则，把它从“倒酒触发”改成了“摔碎触发”，而摔碎的瞬间，阵法结构已经被破坏了。
侍者脸色一白，跪地请罪。
月清影眼神一冷：“来人，带下去审问。”
两名月家护卫上前，将侍者押走。侍者挣扎着看向墨渊方向，但墨渊面无表情，仿佛与此无关。
这个小插曲被宴会歌舞掩盖过去，但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归墟教，已经忍不住动手了。
林小鱼坐下，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差点就喝到加料的了。话说月少主，你们商会的安保有待加强啊。”
月清影银灰色的眼中闪过寒意：“我会彻查。”
宴会继续进行，但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林小鱼一边应付着各种过来敬酒、试探的人，一边分心研究人书玉简。
玉简里的内容确实如他所说，是东海人物故事。但更深层的，是这些故事中蕴含的“因果规则”“命运脉络”“性格逻辑”。作为编剧，他能看出这些故事背后的人物弧光和剧情结构。
更妙的是，随着他阅读这些故事，丹田中的叙事之书开始自动吸收其中蕴含的“人性规则”。书页的质感在变化，从纯粹记录规则的冰冷，渐渐多了一丝温润的、属于“人”的气息。
道基修复进度，也在缓慢提升。
“原来如此……”林小鱼心中明悟，“地书记载万物规则，天书记载天道规则，而人书记载众生故事。三书合一，就是完整的‘世界叙事’。而我的道基修复，需要补全这三种规则……”
正想着，宴会厅中央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血！血月！”
所有人抬头看向琉璃穹顶。
夜空中，那轮明月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月光如血，洒满宴会厅，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诡异而恐怖。
月沧海霍然起身，脸色铁青：“血月当空……大凶之兆！”
墨渊却笑了，笑声嘶哑如夜枭：“血月现，归墟开。时机……到了。”
他举起珊瑚权杖，权杖顶端的眼睛纹路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
“以归墟之名，唤我教众——”
宴会厅各处，突然有数十人撕去伪装，露出黑袍和面具！他们中有侍者、有乐师、有舞女，甚至有几个小势力的代表！
“保护会长和少主！”月沧澜怒吼，元婴威压全开。
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揽月楼下方，明月岛各处，同时升起了数十道暗红色的光柱！光柱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笼罩全岛的阵法！
阵法中央，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由血光构成的眼睛。
眼睛睁开，瞳孔中映出的，是归墟的漩涡。
“血祭大阵……”月清影声音发颤，“他们要用全岛生灵的血，强行打开归墟之门！”
墨渊狂笑：“执笔人！流云后裔！今日，便用你们的血，为我教开启通天之路！”
林小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我说，你们反派能不能有点创意？”他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血祭、阵法、召唤邪神……这套路我都看腻了。”
他走到宴会厅中央，抬头看着穹顶的血月，又看了看四周虎视眈眈的归墟教徒。
“不过既然剧本都写到这儿了……”林小鱼咧嘴一笑，左臂印记金光大盛，“那我就勉为其难，演一场‘英雄救美（岛）’的戏码吧。”
“毕竟——”
他看向月清影，眨了眨眼。
“我可是执笔人。在我的故事里，反派从来都是……用来打脸的。”
【章末预告】：
血月当空，大阵启动，全岛危在旦夕。林小鱼将如何用他“停滞的修为”和“编剧的思维”，破解这绝杀之局？墨渊的真正底牌是什么？而隐藏在暗处的冷月，又将扮演什么角色？下一章：《血月下的规则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