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联盟暗流与第三条路（2/2）
铛！铛！铛！
连续九响，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
一名弟子冲进大殿，脸色惨白：“报！落霞村地下……出现大规模灵力异常！地下三百丈处，探测到……空间裂隙波动！”
“什么？！”所有人霍然起身。
“位置在哪？”清虚真人急问。
“就在……村中祠堂正下方！”弟子声音都在颤抖，“而且波动正在增强，预计……预计三个时辰内，就会突破地表！”
林小鱼心中剧震。
祠堂正下方？
那是守秘一族的祭祀核心，也是整个落霞村地脉的枢纽！
黑袍人这是要……直接打通通往“源核”本体的通道？！
“立刻组织村民撤离！”清虚真人当机立断，“所有金丹期以上修士，随我前往祠堂布防！林小鱼——”
他看向林小鱼：“你的‘第三条路’理论，恐怕要提前实践了。有什么应急方案，现在就说！”
林小鱼大脑飞速运转。
三个时辰……太短了。
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各位前辈，我需要以下物资，越多越好：封灵符、定空石、吸灵晶、还有……所有能制造‘灵力过载’的法宝或阵法材料！”
“你要做什么？”妙手真君问。
“既然门要开了……”林小鱼眼中闪过决绝，“那我们就主动给它‘加餐’！不过这次加的，可能有点……刺激。”
他看向众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希望我的编剧脑洞，这次别把大家都坑了。”
落霞村祠堂，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石建筑。
但此刻，祠堂周围的地面已经开始微微震颤。青石板缝隙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雾气中夹杂着令人心悸的低语，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嘶吼。
清虚真人带着众人赶到时，祠堂外已经聚集了数十名守秘一族的老人。
为首的是族长云老爷子，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此刻拄着拐杖，站在祠堂门口，浑浊的眼睛望着震颤的大门，脸上满是悲凉。
“云族长。”清虚真人上前，“请立刻组织族人撤离，此地即将有变！”
云老爷子缓缓摇头：“走不了了，真人。”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祠堂：“守秘一族世代镇守于此，血脉中刻着禁制。离村百里，必遭反噬。这是当年立誓的代价。”
林小鱼心中一沉。
果然，守秘一族真的是“人柱力”。
“那至少让妇孺先走……”妙手真君劝道。
“走与不走，结局都一样。”云老爷子惨笑，“封印若破，墟现于世，天下皆亡。守秘一族苟活三百年，够了。”
他转身，颤巍巍地推开祠堂大门。
门内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祠堂正中，原本供奉祖先牌位的神龛已经崩塌，露出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洞口。洞口直径约三尺，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什么力量切割而成。
洞中，浓郁的黑色雾气如沸水般翻涌，隐约可见雾气深处，有点点星光闪烁——不，那不是星光，而是……空间裂隙透出的、另一个世界的光！
“这就是‘门’的入口之一。”云老爷子轻声道，“守秘一族每年祭祀，都要将三滴心头血滴入此洞，以血为祭，维持封印。三百年来，从未间断。”
林小鱼走到洞口边缘，蹲下仔细观察。
洞口边缘的石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的结构，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阵法都不同——它们不是“封印”符文，而是……“通道维持”符文！
“果然不是单纯的封印。”林小鱼喃喃道，“这是一个被强行维持在‘半开启’状态的通道。献祭不是为了关上门，而是为了不让门完全打开，同时也不让它完全关闭……”
“什么意思？”司徒允问。
“意思就是，上古修士当年可能尝试过彻底关闭这扇门，但失败了。”林小鱼站起身，神色凝重，“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造了这么一个‘缓冲带’——让门保持在开与关的临界点，用持续献祭来维持这个微妙平衡。”
“这有什么用？”萧霜寒不解。
“两个可能。”林小鱼竖起两根手指，“一，他们在等什么时机，或者等什么人，来完成当年未竟之事。二……”
他看向洞中翻涌的黑雾：
“他们想让后人有机会进入‘门’后，去完成他们没能完成的任务。”
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上古修士留下这个“半开门”，就不是因为无能，而是……有意为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清虚真人打断思绪，“洞口波动越来越强，三个时辰内必会爆发。林小鱼，你的方案呢？”
林小鱼深吸一口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沓图纸——那是他刚才在飞来的路上，用神识匆匆绘制的。
“方案名：‘撑死它计划’。”
他展开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复合阵法结构。
“原理很简单：既然这个通道需要祭品才能维持稳定，那我们就一次性给它灌输远超它承受极限的‘祭品能量’。不过这个‘祭品’，不是活人血肉，而是……”
他指向图纸中央的一个圆形结构：
“‘灵力炸弹’。”
“用封灵符和吸灵晶制造一个超高浓度的灵力压缩球，然后通过定空石稳定其结构，投入通道。当灵力球进入通道深处，接触到‘门’的本体时，定空石失效，灵力瞬间释放——”
林小鱼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嘭！相当于一次性献祭一百个元婴修士的全部灵力。通道要么被撑得暂时‘宕机’，要么被炸得结构紊乱，总之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鲁炎长老仔细看着图纸，越看眼睛越亮：“妙啊！虽然粗暴，但理论上可行！不过这个灵力压缩比例……需要非常精密的阵法控制，否则提前爆炸，我们都得完蛋。”
“所以才需要天工阁的技术支持。”林小鱼看向他，“鲁前辈，三个时辰，能造出来吗？”
鲁炎长老咬牙：“拼了老命也要造出来！需要什么材料？”
林小鱼报出一长串清单。
鲁炎长老听完，转身就往外冲：“天工阁弟子听令！把所有库存的封灵符、吸灵晶、定空石全部搬过来！布阵组准备！三个时辰，我要看到成品！”
“百草堂负责布置防护阵法，防止爆炸波及地表。”妙手真君也行动起来，“另外，所有疗伤丹药准备到位，以防万一。”
“御兽宗布置外围警戒，防止黑袍人趁乱袭击。”风啸真人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执法堂……”铁木道人犹豫了一下，“负责维持秩序，保护村民。”
清虚真人看向林小鱼：“你还需要什么？”
林小鱼想了想：“我还需要一个人。”
“谁？”
“云老爷子。”林小鱼看向那位守秘一族的族长，“我需要知道，守秘一族的血脉之力，到底是什么性质？为什么能作为维持通道的‘祭品’？”
云老爷子沉默片刻，缓缓道：“守秘一族，本不姓云。”
他望向洞中黑雾，眼中浮现追忆之色：
“三百年前，我们这一支，本姓‘司徒’。”
司徒允浑身一震！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司徒。”云老爷子惨笑，“我们这一脉，是当年司徒世家的一支旁系。司徒世家，是上古时期负责看守‘源核封印’的三大守护家族之一。另外两家，分别是流云一脉的‘云家’，以及……如今已经彻底消失的‘墨家’。”
信息一个比一个爆炸。
守秘一族是司徒世家的后裔？
流云一脉本姓云？
还有一个墨家？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司徒允声音干涩。
“发生了什么？”云老爷子摇头，“老夫也不清楚。族中口口相传的版本是：三百年前，三大守护家族联合五宗，进行了一次‘加固封印’的行动。但行动出了意外，流云一脉全灭，墨家失踪，司徒家这一支则被下咒，世代困守于此，以血脉为祭，维持封印。”
他顿了顿，看向司徒允：
“如果老夫没猜错，你们司徒家的主脉，应该也不知道这段历史。因为当年活着离开的人……恐怕都‘被失忆’了。”
司徒允脸色苍白如纸。
林小鱼却抓住了关键点：“云老爷子，您是说，守秘一族的血脉之力，本质上是司徒世家传承的‘守护之力’？”
“可以这么说。”云老爷子点头，“我们的血，能安抚通道的躁动，让‘门’保持稳定。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成了永远的祭品。”
林小鱼眼睛越来越亮。
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各位，计划要调整一下。”他看向众人，“我们不造‘灵力炸弹’了。”
“啊？”刚搬来一堆材料的鲁炎长老愣住了，“那造什么？”
“造‘血脉放大器’。”林小鱼快速道，“既然守秘一族的血脉能安抚通道，那我们为什么不放大这种效果？用阵法将云老爷子和几位族老的血脉之力放大百倍、千倍，一次性注入通道！”
“这……”妙手真君迟疑，“血脉之力过度抽取，会死人的。”
“不用抽太多。”林小鱼解释道，“只需一滴心头血为引，然后用‘拟态阵法’模拟其血脉特性，再用聚灵阵提供能量支持。简单说，就是造一个‘人造守秘血脉发生器’，持续输出安抚信号。”
云老爷子眼睛亮了：“此法……可行？”
“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您的配合。”林小鱼认真道，“我需要您和几位族老各提供一滴心头血，作为阵法核心。”
云老爷子毫不犹豫：“只要能解决这困了我族三百年的诅咒，别说一滴心头血，就是要老夫这条命，也给！”
“那好。”林小鱼看向鲁炎长老，“鲁前辈，图纸需要大改，三个时辰……”
“改！”鲁炎长老咬牙，“天工阁最擅长的就是临场改设计！弟子们，开工！”
整个落霞村，瞬间进入一种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状态。
天工阁弟子布阵，百草堂弟子布置防护，御兽宗弟子在外围巡逻，执法堂维持秩序。
而林小鱼，则和云老爷子、几位族老一起，开始研究血脉之力的特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洞口喷涌的黑雾越来越浓，低语声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能听到黑雾深处传来的、某种庞然大物的喘息声。
两个时辰后。
“阵法布置完成！”
“防护大阵就绪！”
“血脉样本采集完毕！”
“拟态阵法调试完成！”
所有人都看向林小鱼。
林小鱼站在阵法核心，手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晶球——球内悬浮着七滴鲜红的血珠，那是云老爷子和六位族老的心头血。
“各位。”他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么我们成功安抚通道，争取到研究‘第三条路’的时间。要么……”
“要么通道彻底爆发，墟提前降临。”清虚真人接过话，神色平静，“但无论如何，我们尽力了。”
林小鱼点头。
他看向洞口深处，那里，黑色的雾气已经浓得化不开，星光般的裂隙光芒越来越密集。
通道，即将完全开启。
“开始吧。”
林小鱼将水晶球放入阵法核心凹槽。
嗡——
整个祠堂，亮起冲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