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泉断流，人道当立（2/2）
他看向众祖巫:“后土妹子传讯中说，地府危机源于轮回倒悬、地狱崩塌。要解决此劫，需要有人稳住轮回，有人镇压地狱，有人对抗终末后土。”
“我提议:我与祝融、强良、天吴四人前往幽冥。帝江兄长，你率其余祖巫坐镇巫山，同时…联系三清。”
“联系三清？”句芒疑惑。
“此劫非巫族能独解。”共工沉声道，“终末后土已侵蚀轮回权柄，需三清的天道之力相助。而且…我总有种预感，这场幽冥之劫，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帝江沉吟片刻，点头:“好。那便如此。你们速去幽冥，我即刻传讯昆仑。”
共工、祝融、强良、天吴四尊祖巫对视一眼，同时撕裂虚空，踏入幽冥！
而帝江则取出一枚古朴的巫族骨符，以血脉之力书写讯息，而后捏碎。
骨符化作一道流光，直飞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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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玉虚宫深处。
闭关中的元始本尊，忽然睁开双眼。
他面前，一道巫族骨符的流光正缓缓消散，其中信息已传入他识海。
“幽冥有难，后土危…地狱之门开，亿万凶魂将出…”
元始眼中闪过深邃光芒。
他掐指一算，天机却更加混沌。终末魔神的力量已彻底干扰了天道推演。
但透过三清与祖巫新建立的血脉联系，他能模糊感应到地府的状况——确实已到了崩溃边缘。
“该出手了。”元始自语。
但他没有起身，而是继续闭目。
因为他知道，此劫的关键不在幽冥，而在…火云洞。
危急时刻——
“轰！轰！轰！轰！”
四道混元气息撕裂虚空，降临幽冥！
共工、祝融、强良、天吴——四尊祖巫真身齐至！
“祖巫！”十殿阎罗惊喜。
但共工落地后，脸色却极其难看：“天道在压制地道…连我等祖巫的气息都被限制了至少三成！”
祝融周身神火熊熊燃烧，试图冲破天道压制，但火焰上升三丈就被无形力量压回：“可恶！这天道当真要坐视地府覆灭？！”
“因为天道要的是独尊。”强良浑身雷霆闪烁，却无法完全释放，“地道若强，天道难安。此番幽冥劫难，正中天道下怀。”
天吴御风而起，狂风试图吹散毒雾，却同样受限：“先别说这些了！救人要紧！”
四尊混元级祖巫加入战局，局势暂时稳住。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天道压制越来越强，而地狱之门中，更多太古凶魂正在苏醒。
三十三天外，娲皇宫。
女娲娘娘忽然睁开双眼。
就在刚才，她感受到天道对幽冥的压制，也感应到了鸿钧道祖那声叹息。
“天道…果然生出私心了。”女娲面色凝重。
自龙凤初劫起，她就隐约感觉到天道在暗中推动量劫，削弱各方势力。如今地道遭劫，天道非但不助，反而压制——这已不是简单的“规则运转”，而是有了明确的“意志倾向”。
天道，想要独尊。
而地道一旦覆灭，下一个…很可能就是她所代表的人道。
便在这时，一枚玉清符诏穿越天道封锁，悄然出现在娲皇宫中。
符诏展开，元始天尊的声音传来:
“女娲道友，天道生私，地道危矣。若地道覆灭，三才缺一，洪荒失衡，魔神将趁虚而入。”
“当务之急，需人道复苏，补全三才，制衡天道。”
女娲眉头紧皱:“人道自洪荒开辟便依附天地，如何复苏？又如何制衡天道？”
“人道虽弱，却是盘古生机所化，蕴含无限可能。”元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道友可记得，当年紫霄宫分宝，道祖曾赐你一缕…鸿蒙紫气？”
女娲心神一震。
鸿蒙紫气，大道之基，成圣关键！当年紫霄宫三千客，唯三清、女娲、接引、准提六人得赐此气，方证天道圣人。
她那缕鸿蒙紫气，早已在成圣时耗尽才对。
“道友且内视元神深处。”元始道。
女娲闭目感应，果然在元神最深处，发现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紫色光点——那是鸿蒙紫气的最后印记，是她成圣后残留的一丝“道基”。
“以这一点印记为引，道友可‘身合人道’，将自己与洪荒万族人族的命运彻底绑定。”元始缓缓道，“届时，道友将不再是天道圣人，而是…人道代言人。”
女娲浑身剧震。
身合人道，意味着放弃天道圣人果位，将自己与人族兴衰彻底绑定。人族强，她强；人族弱，她弱；人族灭，她…亦将陨落。
这是比当年后土身化轮回更决绝的选择！
“道友，此乃一步险棋。”元始的声音带着凝重，“人道复苏，需海量人族气运填充。而如今刚复苏的人道本源，只够支撑一尊人道圣人的果位。这个人…必须是帝辛。”
“因为他是最后一位人皇，承载着人族从部落到王朝的全部记忆，又亲历封神量劫的洗礼，知晓天道的算计。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盘古留下的那缕‘生机’。”
女娲沉默许久。
她看向山河社稷图中，幽冥地府的惨状；又看向火云洞方向，帝辛闭关的身影。
最终，她眼中闪过决然。
“好。”
一字落下，娲皇宫震动！
女娲抬手，从元神深处剥离出那点紫色光点——鸿蒙紫气最后印记。
“吾女娲，今日以人族圣母之尊，身合人道！”
“从此，吾与洪荒万族人族，命运共担，生死与共！”
“天道圣位——弃！”
话音落下，她周身天道圣光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微弱却坚韧的紫气——人道紫气！
这道紫气刚一诞生，就遭到天道意志的疯狂压制！煌煌天威如亿万钧重压落下，要将这缕新生的“异数”彻底抹杀！
“哼！”女娲冷哼一声，山河社稷图展开，图中显化亿万人族繁衍壮大的史诗画卷，以磅礴的人族文明之力，硬抗天道压制！
与此同时，火云洞深处——
帝辛猛然睁眼。
他感受到血脉深处那从未有过的共鸣，感受到整个人族文明的欢呼，更感受到…女娲娘娘那决绝的选择。
“娘娘…”帝辛喃喃，眼中闪过复杂。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感伤之时。
帝辛一步踏出闭关石室，出现在火云洞主祭坛之上。
洞外，三皇五帝虚影显化，齐齐向他行礼——他们感应到了人道苏醒的气息。
帝辛向众先皇还礼，而后划破掌心，金色人皇之血滴落祭坛。
“以人皇之血，唤人道苏醒。”
“以人族万古气运为薪，燃…人道圣火！”
血液融入祭坛的瞬间——
“嗡！！！”
洪荒震动，万道齐鸣！
首阳山祖庙神像发光！朝歌宗庙古钟自鸣！四海部落祭火冲天！亿万人族血脉共鸣！
火云洞上空，万丈文明画卷横跨天际:农耕、纺织、冶铁、造纸、礼乐、诗词、武道、仙途…人族自诞生以来的所有成就，在这一刻显化！
紧接着，两道璀璨光柱垂落:
第一道，土黄厚重，来自幽冥地府——地道贺！
第二道，紫气东来三万里，覆盖整个人间——人道成！
唯独没有天道贺！
天道非但不贺，反而降下更恐怖的天威，试图压制这人道复苏的异象！
但此刻人道已醒，亿万人族气运汇聚，硬生生顶住了天道压制！
火云洞内，帝辛站在文明之火中央，女娲打来的那缕人道紫气没入他眉心。
“以人道代言人之名，敕封:帝辛，为人道第一圣！”
女娲的声音响彻洪荒。
帝辛的气息开始疯狂攀升！
太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混元大罗金仙！
最终，稳固在混元大罗金仙三重天！
而且，他周身缠绕的不再是天道规则，而是人道文明之火——那火焰温暖厚重，带着先祖的祝福，带着万古的传承。
帝辛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有文明史诗在流转，有人族兴衰在沉浮。
“伏羲氏，拜见人道圣人！”
“神农氏，拜见人道圣人！”
“轩辕氏，拜见人道圣人！”
“少昊、颛顼、帝喾、尧、舜…拜见人道圣人！”
三皇五帝，九尊人族先皇，向帝辛躬身行礼。
这不是礼节，而是权柄交接——从此刻起，帝辛将代表人族，执掌新生的人道！
帝辛踏出火云洞，每走一步，脚下生出一朵文明莲台。
他望向幽冥方向，感应到那里的危机，更感应到天道对地道的疯狂压制。
“天道…你既生私心，欲独尊洪荒，那便莫怪人道…与你相争。”
帝辛一步踏出，撕裂虚空。
在他身后，女娲的身影缓缓凝实——她已从天道圣人彻底转化为“人道代言人”，虽失去天道圣位，却与人道本源相连，气息竟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
“帝辛，速去幽冥。”女娲道，“地道若崩，三才缺一，人道亦危。稳住轮回，便是稳住人道根基。”
“弟子明白。”
帝辛化作一道玄黑圣光，直射幽冥！
而在他离开后，女娲抬头望向九天之上，眼中闪过冷意:
“天道…从今日起，这洪荒不再是你一‘人’的棋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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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府，战场胶着。
四尊祖巫与取经团队联手，勉强抵挡住地狱之门涌出的凶魂潮。但天道压制越来越强，所有人的战力都被削弱了三成以上！
“这样下去不行！”共工一记水龙轰退数十凶魂，吼道，“天道在抽干地府的能量！最多半个时辰，地府本源将彻底枯竭！”
“那怎么办？”祝融神火焚烧一片，却很快被天道压制熄灭。
便在这时——
轮回殿方向，传出终末后土的尖笑:“哈哈哈！后土，你感觉到了吗？天道都在帮我！今日，你必死无疑！”
殿中，后土本尊面色苍白，嘴角溢血。
她确实感觉到了——天道非但不助她，反而在压制她的地道本源！此消彼长之下，她与终末后土的对峙已落入下风！
“天道…你当真要如此吗？”后土苦涩自语。
就在这绝望时刻——
一道玄黑圣光撕裂天道封锁，降临幽冥！
圣光落地，化作帝辛身影。
他身着玄黑圣袍，袍上日月星辰运转，山川社稷栩栩如生，周身文明之火熊熊燃烧。
“人道圣人…帝辛？！”秦广王难以置信。
帝辛向十殿阎罗微微颔首，而后抬头望向幽冥上空那层天道壁垒。
“天道既生私心，压制地道，那便由人道…来助地道一臂之力。”
他双手结印，身后显化万丈文明画卷！
那画卷中，亿万人族虚影浮现，齐声诵念: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人道兴，万族以文明传承！”
三句真言，化作三道文明之光，轰向天道壁垒！
“咔嚓——”
天道壁垒，出现裂痕！
地府本源与外界的隔绝，被强行打破一丝！
“什么？！”九首相柳骇然，“人道…竟然能对抗天道？！”
帝辛冷眼看向它:“孽畜，你主子算尽一切，却算漏了一件事——”
“人心所向，便是天道，也压不住！”
话音落下，他一步踏向地狱之门。
身后，文明之火如海潮般涌出，灼烧魔神之力！
人道圣威，初现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