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蝉升华（1/2）

幽冥地府，黄泉路断。

往日里鬼影幢幢的黄泉路，此刻已变成一片混沌乱流。阴阳两界的壁垒在轮回倒悬的冲击下变得脆弱不堪，生者与死者的界限模糊，不时有阳世生灵的魂魄被卷入地府，也有地府恶鬼趁机逃往人间。

“稳住！布阴兵大阵！”

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厉声喝令，身后百万阴兵结成阵势，勉强撑起一道防线，阻止黄泉路的彻底崩塌。但每个阴兵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他们能感觉到，轮回殿方向传来的那股邪恶气息，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增强。

“报——！”

一名鬼差踉跄奔来：“转轮王殿下来报，六道轮回中‘人道’与‘畜生道’的转生通道已经颠倒！有数十万人族胎儿的魂魄被错投畜生胎，还有大量牲畜之魂误入人胎！”

“什么？！”秦广王脸色剧变，“转生错乱…这比忘川倒流更严重！”

转生错乱意味着新生代的命格将彻底混乱，人族可能生出猪狗之魂，畜生却得人身。长此以往，洪荒万族的血脉传承都将被污染！

“后土娘娘呢？她不是已回归幽冥了吗？”秦广王急问。

“娘娘在轮回殿与那魔物对峙，已三日不分胜负！”鬼差哭丧着脸，“而且…而且那魔物的气息，和娘娘一模一样，我等根本分不清谁真谁假！”

秦广王咬牙：“传令十殿阎罗，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六道轮回！哪怕燃烧阎罗本源，也绝不能让转生彻底混乱！”

“是！”

然而就在命令传下的同时——

“轰隆——！”

十八层地狱的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

紧接着，无数凄厉的嘶吼从地狱深处涌出！那是被镇压了无数元会的极恶之魂，在轮回倒悬、地狱崩塌的此刻，挣脱了束缚！

“不好…地狱的恶鬼…逃出来了！”秦广王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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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殿中。

后土本尊与终末后土的对峙已进入白热化。

两人皆盘坐虚空，身后六道轮回光轮逆向旋转，地道圣威与终结之力如两条巨龙般纠缠撕咬。殿内空间寸寸崩裂，又在地道本源的作用下不断修复，循环往复。

“放弃吧，本体。”终末后土嘴角溢血，却笑得越发猖狂，“你越抵抗，轮回崩塌得越快。不如将权柄让给我，我保证…让洪荒在终结中迎来永恒宁静。”

“痴心妄想。”后土本尊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坚定，“只要我尚存一丝真灵，就绝不会让你玷污父神留下的轮回。”

“父神？哈哈哈…”终末后土大笑，“盘古早已身殒，他留下的这个世界充满痛苦、争斗、死亡…终结它，才是真正的慈悲。”

“你错了。”后土本尊眼中闪过悲哀，“父神开辟洪荒，是为万族创造家园。痛苦与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但希望与新生同样存在。轮回的意义，正是给予众生重来的机会。”

“重来？不过是重复痛苦罢了。”终末后土冷笑，“但我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主动融合我，我们可以共同执掌轮回，建立新的秩序。一个没有痛苦，只有永恒宁静的秩序。”

后土本尊摇头：“那不是秩序，那是坟墓。”

话音未落，她忽然感应到什么，脸色微变。

终末后土也同时感应到了，笑得更加得意：“感觉到了么？我的‘同伴’…也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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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玉虚宫外结界中。

唐僧盘坐中央，面容扭曲，时而宝相庄严，时而狰狞可怖。他眉心那枚佛印已彻底化为半金半黑的诡异图案，脑后九重功德金轮中，已有三重逆转，散发出漆黑佛光。

结界外，玄天上帝眉头紧锁。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他沉声道，“终末金蝉的复苏速度太快了，金蝉子本我的意识正在被压制。”

孙悟空急得抓耳挠腮：“圣人，不能再做点什么吗？”

“我能做的已经做了。”玄天上帝摇头，“现在只能靠金蝉子自己。不过…”

他忽然抬头望向幽冥方向，眼中闪过明悟：“终末后土与终末金蝉…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杨戬问。

“终末魔神在洪荒埋下的‘恶念种子’不止一颗。”玄天上帝缓缓道，“后土的恶念种子埋在轮回建立时，金蝉子的恶念种子埋在第一世陨落时…这两颗种子，本质同源。”

他看向结界中挣扎的唐僧：“所以终末后土的苏醒，会加速终末金蝉的复苏。反之亦然。二者会互相吸引，最终…融合。”

“融合？！”众人骇然。

“若让终末后土与终末金蝉融合，将会诞生一尊同时执掌轮回权柄与佛门果位的魔神代行者。”玄天上帝声音凝重，“那时，别说地府，整个洪荒的信仰体系都会被污染。”

沙悟净握紧降妖宝杖：“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往地府，阻止终末后土？”

“不。”玄天上帝摇头，“现在去地府已经来不及了。终末后土与后土本尊的对峙，外人很难介入。我们需要做的，是切断终末后土与终末金蝉的联系。”

他看向孙悟空：“斗战胜佛，你的佛门果位与金蝉子同源，我需要你进入金蝉子的意识深处，助他镇压终末金蝉。”

“我该如何做？”孙悟空问。

“用你的战意，唤醒金蝉子本我的斗志。”玄天上帝道，“但此法极其凶险——你若进入他的意识，也可能被终末金蝉污染。”

孙悟空咧嘴一笑：“俺老孙连混沌魔猿的本源都降伏了，还怕一只恶念虫子？”

说罢，他盘坐于唐僧对面，双手合十，眉心斗战胜佛的印记亮起。

“我去了。”

一道金光自孙悟空眉心射出，没入唐僧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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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深处，佛魔战场。

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一半是金色的佛国净土，梵音阵阵；一半是漆黑的魔域深渊，魔吼连连。两片领域的交界处，两个“唐僧”正在对峙。

金衣唐僧宝相庄严，双手合十，周身有九重功德金轮旋转，正是金蝉子本我。

黑衣唐僧面目狰狞，嘴角挂着邪笑，身后有三重逆转的漆黑佛轮，正是终末金蝉。

“放弃吧，本我。”终末金蝉的声音带着蛊惑，“你十世修行，九世惨死，每一次都死在取经路上，每一次都积累滔天怨气…那些痛苦，你都忘了吗？”

金蝉子本我默念佛经，不为所动。

“第一世，你被流沙河妖吞食，骨骼被磨成佛珠。”终末金蝉继续道，“第二世，你被毒蟒缠身，七日七夜才断气。第三世…”

“够了。”金蝉子本我睁开眼，眼中虽有痛苦，却依旧清明，“那些痛苦，正是我修行的资粮。若无九世苦难，何来第十世功德圆满？”

“功德圆满？哈哈哈…”终末金蝉大笑，“你以为成了旃檀功德佛，就能抹去那些痛苦？不，它们一直在这里，在我这里！”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就是你的痛苦，你的怨恨，你的绝望！你度化了天下人，却唯独度化不了我！”

金蝉子本我沉默。

确实，他度化了无数妖魔，化解了无数怨气，但对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恶”，却始终无能为力。因为那恶，源于他最真实的痛苦。

就在这时——

“呔！哪来的黑和尚，敢欺负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