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菩提祖师的考量（2/2）

“玄阴潮汐还有两日。”玄天上帝沉吟，“北冥既已警觉，必会在海眼布下天罗地网。原计划潜入恐已不可行。”

“那该如何？”孙悟空问。

玄天上帝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将计就计。”

“前辈的意思是...”

“北冥想引三清入海眼，以圣血祭炼魔神之躯。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玄天上帝缓缓道，“我会传讯本尊，让三清‘如期而至’。但来的，不止是三清。”

他看向孙悟空：“你那师父菩提祖师，可曾给你联络之法？”

孙悟空一愣：“师父超然物外，从不主动联系...”

“那就等他联系你。”玄天上帝意味深长，“若我所料不差，北海之事，已惊动他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孙悟空丹田内，那株菩提树虚影忽然无风自动，一片青翠的叶子飘落，在意识中化作一行字：

“潮汐之时，海眼之东，玄冰岛上，故人相候。”

菩提祖师！

孙悟空精神一振：“师父让我去玄冰岛！”

玄天上帝点头：“果然。菩提祖师既已介入，此战胜算又添三分。你先去玄冰岛见祖师，我与沙悟净在此等候本尊讯息。两日后，玄阴潮汐起时，海眼汇合。”

“那四师弟的伤...”

“无妨，玉清仙光足以护他两日。况且...”玄天上帝看向沙悟净，“共工真灵碎片与北海魔气对抗，对他而言既是劫难，也是机缘。若他能借此彻底炼化碎片，或许...能提前唤醒混沌珠内的共工本体。”

事不宜迟，孙悟空当即出发，按照玉简地图，往玄冰岛方向遁去。

玄冰岛位于海眼以东三千里，是一座终年被玄冰覆盖的孤岛。岛上据说有上古修士遗留的洞府，但常年被极寒玄冰与空间乱流封锁，等闲难以进入。

孙悟空抵达时，只见岛屿被一层朦胧的青色光晕笼罩，光晕之外，无数空间裂缝如黑色闪电般游走，将靠近的一切绞碎。

“师父？”孙悟空试探呼唤。

青色光晕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孙悟空飞入缝隙，眼前景象骤变——外面是冰天雪地，内部却温暖如春，奇花异草遍地，中央一棵青翠的菩提树静静矗立，树下石桌石凳，一位青袍道人正在煮茶。

正是菩提祖师！

“弟子拜见师父！”孙悟空大喜上前。

菩提祖师抬眼看他，微笑道：“坐。尝尝这‘悟道茶’，采自混沌边缘，万年才得一壶。”

孙悟空依言坐下，品了一口茶，顿觉神魂清明，连日疲惫一扫而空，连对大道的一些模糊感悟都清晰了许多。

“师父，您怎么来北海了？”孙悟空问出心中疑惑。这位师父可是连封神量劫都未曾插手的超然存在。

菩提祖师放下茶杯，望向海眼方向，轻叹：“有些事，躲不过去了。”

他缓缓道：“北冥欲成混沌魔神，此举已触及我的底线。混沌魔神与我等混沌灵根，乃是天生对立——他们以吞噬世界、终结纪元为食粮；而我等以滋养万物、延续文明为道途。若让他成功，不仅洪荒危矣，混沌中所有尚存的灵根世界，都将成为他的猎场。”

孙悟空这才明白：“所以师父不得不入局？”

“是，也不是。”菩提祖师摇头，“我真正在意的，是他手中的那样东西。”

“什么东西？”

“混沌珠的‘核心碎片’。”菩提祖师正色道，“混沌珠共有九块碎片，你们已得三块。但最重要的，是第九块——那是混沌珠的‘灵核’，蕴含混沌至宝最本源的造化之力。此物一直在北冥手中，他以魔神之力温养万年，已将其魔化。若以此为核心完成魔神之躯，他将成为前所未有的‘混沌至宝魔神’，届时...除非盘古复生，否则无人能制。”

孙悟空倒吸一口凉气：“那该如何是好？”

“所以我来找你。”菩提祖师看向孙悟空，目光深邃，“你体内的混沌乙木道种，与我同源。而混沌珠的造化之力，本质也是‘创造’与‘演化’。若在关键时刻，你能以道种引动那核心碎片中的本源，或可将其净化，反夺其力。”

“弟子该怎么做？”

“届时自知。”菩提祖师卖了个关子，转而道，“玄阴潮汐之时，三清会按计划入海眼，与北冥正面交锋。你的任务，是在混战中找到核心碎片所在，以道种感应之。我会在暗中助你。”

他取出一截青翠的菩提枝：“此枝乃我本体一截，蕴含我三成本源。危急时，可唤我降临一次。但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孙悟空郑重接过菩提枝，感到其中浩瀚如海的生机与道韵。

“另外...”菩提祖师顿了顿，“小心六耳猕猴。他被北冥救走后，已被彻底改造成‘心魔傀儡’，专为对付你而生。若遇他，切不可留情——他已非你认识的那个六耳了。”

孙悟空心中一沉，缓缓点头。

“去吧。”菩提祖师挥袖，“潮汐将起，风暴将至。此战，将决定洪荒未来。”

孙悟空躬身一礼，退出光晕。

回望玄冰岛，青色光晕已重新闭合，仿佛从未开启。

他握紧菩提枝，望向西方那越来越汹涌的漆黑漩涡。

玄阴潮汐...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