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割肉还父（2/2）

说罢，在四海龙王、李靖夫妇以及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下，哪吒举起短剑！

“骨血还于父，性命还于天！”

剑光一闪，他竟生生剔下自己臂膀上的血肉！鲜血瞬间涌出，但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紧接着，第二剑、第三剑……他竟以一种惨烈无比的方式，开始削割自己的血肉！每一剑落下，都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和下方殷氏撕心裂肺的哭嚎。

血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场面血腥而悲壮！

不过片刻，原本粉雕玉琢的孩童，已化作一具鲜血淋漓、大部分血肉已被剔去的骷髅骨架，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带着不屈与决绝！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敖光，骨架构成的嘴巴开合，发出最后的声音：“敖光！血肉已还！你可满意？！”

随即，那具小小的骨架轰然散落在地，一道微弱的真灵从中飘出，茫然无依。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四海龙王，还是陈塘关军民，都被这惨烈至极的一幕彻底震撼了！

敖光看着那散落的骨骸和飘出的真灵，满腔的怒火与悲愤，竟一时堵在胸口，不知该如何发作。他没想到这顽劣孩童，竟有如此刚烈决绝的一面！

“吾儿——！”殷氏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李靖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

乾元山，金光洞。

太乙真人通过水镜之术看到这一幕，亦是喟然长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劫数如此”的明悟。他看向昆仑山方向，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而玉虚宫中，元始天尊微微颔首。哪吒此劫，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了断凡尘因果，正是其脱胎换骨，真正踏上修行之路的契机。那散落的骨骸与飘出的真灵，正是重塑仙体的最佳材料。

他心念一动，一道无形的玉清仙光已然降下，护住哪吒那缕脆弱的真灵，不使其消散，也不让其立刻被吸入封神榜（因其名尚在“备份”之列，且元始有意为其重塑肉身）。

同时，他传音太乙：“时机已至，可取其骨骸真灵，以金丹仙藕，为其重塑莲花法身。”

太乙真人得到法旨，不再迟疑，身形一晃，已驾云光朝着陈塘关而去。

四海龙王见哪吒已“死”，真灵飘出，虽然过程出乎意料，但终究是偿了命。敖光看着那真灵，恨意难消，却也无法再行追究，毕竟对方已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冷哼一声，与其他三位龙王交换了眼色，终究是卷起敖丙和李艮的尸身，率领水族，缓缓退去。漫天乌云雷霆，也随之消散。

当太乙真人赶到时，只见满地鲜血与散落骨骸，以及被玉清仙光护住的哪吒真灵。他对着悲恸的李靖打了个稽首，道：“李总兵节哀。哪吒此乃应劫，未必没有一线生机。贫道奉玉虚法旨，带他回山，或可为其重塑法身。”

李靖此刻已是心灰意冷，闻言也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

太乙真人不再多言，施法收起哪吒的骨骸与真灵，驾云回转乾元山。他知道，接下来，便是以金丹药力、仙藕灵枝，混合哪吒的骨骸真灵，为其塑造那具更加强大、潜力无穷的——莲花化身！

陈塘关之劫，以哪吒惨烈的“死亡”暂告段落。但新的传奇，即将在乾元山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