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矶问罪陈塘关（2/2）

太乙真人早已得老师元始天尊暗示，知晓此乃劫数，亦是考验。他面色不变，先是对石矶打了个稽首：“石矶道友，贫道稽首。此事个中缘由，尚需查明。这穿云箭，确为陈塘关之物，但能开此弓者，世间寥寥。”

他目光转向下方正仰头观望的哪吒，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暗叹一声“孽徒”，面上却沉声道：“哪吒，你且上来！”

哪吒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驾起微末的云头，飞到半空：“师父，您叫我？”

“为师问你，”太乙真人指着那支穿云箭，“此箭，可是你所射？”

哪吒看了看那箭，又看了看满面怒容的石矶和焦急的父亲，挠了挠头，浑不在意地说道：“是啊师父！我今日在城楼上见到这张弓和箭，觉得好玩，便射了一箭出去，没想到飞得那么远……”

他话未说完，李靖已是眼前一黑，险些从云头栽下去！原来闯下这泼天大祸的，竟是自己的孽子！

“孽障！孽障啊！”李靖指着哪吒，气得浑身发抖。

石矶娘娘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杀机凛然地看向哪吒：“原来是你这黄口小儿！杀我童儿，偿命来！”说罢，便要动手擒拿哪吒。

“道友且慢！”太乙真人拂尘一摆，挡在哪吒身前，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坚定，“石矶道友，哪吒乃贫道弟子，更是灵珠子转世，奉玉虚法旨降世，身负劫运。他年幼无知，误伤仙童，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此事，可否容贫道从中斡旋，予道友一个交代？”

“交代？如何交代？”石矶娘娘冷笑，“吾徒碧云难道就白死了不成？太乙，你休要拿玉虚宫压我！今日便是通天老师在此，也需讲个道理！”

太乙真人心中早有成算，按照老师隐晦的指点，此事务必要“妥善”处理，既要全了石矶的颜面与悲痛，又要保住哪吒，更要演一场“假死”之戏。他缓缓道：“道友息怒。贫道愿以金丹法宝，厚葬仙童，超度其魂，并让哪吒赔罪。若道友仍觉不足……”

他目光微闪，语出惊人：“贫道愿代徒受过，领教师友高招，以消道友心头之恨！只是此地乃凡俗关隘，不宜斗法，你我不若另寻一地，做过一场，如何？”

此言一出，李靖愕然，哪吒愣住，连石矶娘娘也微微蹙眉。太乙真人竟愿为徒弟做到如此地步？

石矶娘娘盯着太乙真人，心中权衡。她虽怒，却非完全不讲道理，太乙愿意承担责任，并提出斗法解决，倒也算是一条路径。在此凡间城池动手，确实有伤天和。

“好！太乙，便依你所言！”石矶娘娘压下怒火，冷声道，“吾便看看，你玉清妙法，如何‘代徒受过’！随吾来！”

说罢，石矶娘娘化作一道青光，朝着骷髅山方向而去。

太乙真人暗松一口气，第一步成了。他转头对李靖道：“李总兵，看好哪吒，莫要再让他生事。”又对哪吒严厉道：“孽徒，好好反省！”

随即，太乙真人驾起遁光，紧随石矶娘娘而去。一场关乎生死，实则暗藏“表演”的斗法，即将在骷髅山展开。而这一切，都在玉虚宫元始天尊的默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