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破境八层，暗刃砺锋（1/2）

黑石窟，简陋石室。

陈默盘膝而坐，周身气息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体内，月华之力奔腾流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澎湃。炼气七层到八层的壁垒，在连日苦修、资源堆积以及数次生死边缘的刺激下，已然薄如蝉翼。

他手中握着的最后一块寒玉髓化作齑粉，精纯的阴寒之气被《五行衍气诀》引导，融入月华之力中，使得那丝模拟出的“癸水”气息愈发灵动逼真，同时也如同最后的催化剂，冲击着那层坚固的瓶颈。

丹田气海内，源池核心结晶光芒大放，如同微缩的明月，洒下无穷无尽的精纯月辉。经脉在庞大能量的冲刷下传来阵阵胀痛，却又在月华之力的滋养下不断拓宽、变得更为坚韧。

“破！”

陈默心中低喝，凝聚起全部的精神意志，引导着汹涌的月华洪流，如同决堤之江河，狠狠撞向那无形的壁垒！

轰！！！

脑海中仿佛响起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阻碍瞬间土崩瓦解！更加广阔、更加坚韧的经脉呈现在感知之中，丹田气海扩张了近倍，原本充盈的月华之力此刻只占据了气海不足一半的空间，显得“空旷”了许多。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轰然爆发，却又被石室的禁制和他强大的神识迅速压制、收敛。周身毛孔舒张，疯狂汲取着周围天地间的元气，尤其是那精纯的月华之力和混乱的煞气，如同巨鲸吸水，填补着突破后的空虚。

炼气八层，成！

陈默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月华流转，锐利如电，旋即又内敛为深潭般的沉静。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无论是月华之力的总量、精纯度，还是神识的覆盖范围与敏锐度，都比七层时强了数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他对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细入微。心念一动，月华之力便可在指尖凝聚成锋锐的月刃，亦可化作柔韧的纱衣护住周身，运转之间圆融如意，消耗更少，威力却更大。

他尝试运转月华潜影术，身形瞬间变得淡薄，气息近乎完全消失，移动之间如同真正的月下魅影，速度与隐匿效果都提升了一个档次。《千机幻面》也水到渠成，此刻他已能较为轻松地扭曲周身光线，改变自身轮廓，并能模拟出三四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足以以假乱真。

而那一丝模拟出的“癸水”气息，在突破之后，也变得更加凝练、稳定，几乎与真正的低阶水属性功法无异，足以骗过绝大多数修士的感知。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陈默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安定了许多。有了炼气八层的修为打底，再加上诸多秘术傍身，他在这坠龙涧才算真正有了立足的资本，也有了实施后续计划的底气。

他并未立刻出关，而是继续稳固境界，熟悉暴涨的力量，同时开始构思下一步的行动。

凌尘的秘卫已经被他抛出的“诱饵”所吸引，接下来的重点，是如何利用这个局面。

“不能一味被动等待他们上钩。”陈默沉吟，“需要给他们创造‘机会’，一个看似能抓住我，或者至少能获取更多关于‘癸水钥’线索的机会。”

他想到了碎影集，那个消息灵通的黑市。那里无疑是制造“意外”和“巧合”的最佳舞台。

数日后，境界彻底稳固，陈默再次离开了黑石窟。这一次，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甚至稍微流露出了一丝刚刚突破、气息尚不完全稳定的迹象，如同一个寻常的、刚刚突破后急需资源巩固境界的修士，再次来到了碎影集。

他先是如同普通顾客般，在几个摊位前流连，用剩余的灵石购买了一些不算珍稀但实用的炼器材料和丹药，行为举止与寻常散修无异。同时，他暗中将那一丝“癸水”气息极其隐晦地外放，如同不经意间泄露的底牌，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身。

他相信，凌尘的人既然已经盯上了他，在这鱼龙混杂的碎影集，必然有他们的眼线。

果然，在他停留在一处售卖各种残破玉简的摊位前，假装仔细翻找时，一道隐晦的目光再次锁定了他。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目光更加谨慎，带着一种评估与确认的意味。

陈默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随手拿起一枚记载着某种粗浅水系法术的玉简，注入一丝灵力探查，同时“下意识”地让那丝癸水气息与玉简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这细微的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被那道目光捕捉。

陈默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骤然变得灼热起来！

他放下玉简，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转身离开了摊位，向着碎影集更深处、人员相对稀少的区域走去——那里靠近地下暗河的一条支流，环境更加潮湿阴暗，也更容易发生“意外”。

他走得并不快，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给足了对方布置的时间。

当他走到一处被几根巨大钟乳石遮蔽的河湾时，前后左右，四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将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为首者，正是那名实力最强的灰袍人！他依旧笼罩在宽大的灰袍中，看不清面容，但那股冰冷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气息，让刚刚突破的陈默都感到一丝压力。

另外三人，除了疤脸秘卫和那名联络汉子，还多了一个手持奇异罗盘、气息阴柔的中年男子。

“小子，这次，你无处可逃了。”疤脸秘卫狞笑着，眼中充满了志在必得。

灰袍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灰气，锁定了陈默。一股无形的力场弥漫开来，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显然是为了防止他再次施展那种诡异的遁术。

陈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凝重”与“一丝慌乱”，暗中却已将月华之力提升至巅峰，月华纱衣悄然覆盖全身，青铜短剑也滑入手中。

“你们……想怎么样？”他沉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