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暗涌汇流，抉择时刻（2/2）
玄鸟衔环……母亲模糊的遗言……陈默被带走的方向……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在那里，她或许能找到答案。
关于母亲的过去，关于那个神秘势力，关于陈默……的答案。
“我走后，一切照常。”苏晚晴留下一句，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屋，向着营地后方那处隐秘的洞穴入口潜行而去。
***
黑船残骸，临时指挥处。
章远盘膝坐在一间相对完好的舱室内，面前悬浮着一面由数枚灵石驱动的传讯水镜。水镜中波纹荡漾，逐渐凝聚出一张模糊、却带着无形威严的年轻面孔轮廓——正是凌尘。
即便隔着水镜和遥远的距离，章远也能感受到对面传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怒意。
“废物。”凌尘的声音平淡，却让章远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小小的海族部落，一个苏晚晴，外加一个苟延残喘的陈默，竟让你们损兵折将，连旗舰都被毁了。还出现了……‘玄鸟’的踪迹？”
“属下无能！”章远额头渗出冷汗，俯首道，“那从天而降的攻击和那盔甲人的手段，前所未见，绝非此界寻常修士所有。那徽记……属下也只是在宗卷残片中见过模糊描述，不敢完全确认。”
“确认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凌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既然他们出现了，还带走了陈默……那么，归墟之地的‘钥匙’，以及陈默这个人，重要性就需要重新评估。”
“传我命令，”凌尘的语气陡然转厉，“启动‘戊’字号预案。本座已派‘清道夫’小队前往你处，三个时辰内必到。他们携带‘破禁锥’和‘锁魂罗盘’。你的任务，是配合‘清道夫’，不惜一切代价，**扫清归墟外围所有障碍**，包括那些海族。”
“找到陈默和那个‘玄鸟’余孽的藏身之处。若不能生擒陈默，便就地格杀，**务必夺取他身上的‘钥匙’和所有可能存在的‘异界信息载体’**。至于‘玄鸟’的人……尽量抓活的，若反抗激烈，亦可击杀，但需保留其尸体和所有装备，尤其是那能发射奇异光束的武器和飞行装置，必须完整带回研究。”
“记住，”凌尘的目光似乎穿透水镜，落在章远身上，“此事已不仅关乎本座的计划，更可能触及某些……古老的禁忌。若再有差池，你便不必回来了。”
水镜波纹消散，凌尘的面孔消失。
章远依旧保持着俯首的姿势，良久，才缓缓直起身，脸上已无血色，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的狠厉。
“戊字号预案……‘清道夫’……”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身体微微发冷。
那是世子麾下最隐秘、最冷酷的力量之一，专门处理“见不得光”或“极度危险”的任务，行事风格……不留活口。
而“破禁锥”和“锁魂罗盘”，更是专门针对遗迹禁制和追踪灵魂气息的禁忌法器，威力巨大，但使用代价也极高。
世子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可能提前暴露部分底牌，也要将归墟之地的变数彻底掐灭，并夺取陈默身上的秘密！
“传令下去！”章远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冰冷，“所有船只，保持围困阵型，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等待……新的指令！”
手下领命而去。
章远走到舱窗前，望向那片灰雾弥漫的废墟，又看了看营地方向。
苏晚晴……深瞳部落……
还有那个神秘的“玄鸟”余孽和陈默……
“你们的时辰……不多了。”
他低声说道，眼中杀意凛然。
***
废墟据点。
陈默身体的剧烈反应，在持续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开始缓缓平息。
他眉心的六芒星印记光芒内敛，皮肤下躁动的光点逐渐隐去，暗红的污染纹路虽然依旧盘踞，却暂时失去了活性，如同冬眠的毒蛇。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却不再是一片死灰。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胸口那层银蓝色的微光，变得**凝实**了一些，并且，在微光的核心，隐约能看到一个极其微小、却结构复杂的**银色符文虚影**，正在缓缓旋转、凝聚。那符文，与他在灵魂深处“看到”的，一模一样。
铁岩长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手中的金属注射器已经空了。
“成功了……暂时。”铁岩收起注射器，看着陈默，“‘荒级激发剂’效果比预想的还好一点，你的灵魂韧性和本源活性被强行提升了一个台阶，足够支撑你醒来，并短暂行动。但药效过后，你会陷入更深度的虚弱，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接受‘长老会’的进一步治疗和稳定，否则根基可能永久受损。”
他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如同怀表般的金属仪器，上面复杂的指针和刻度正在缓缓转动，指向洞穴深处某个方向。
“通道入口的‘锚点’已经开始响应了，就在‘寂静塔’附近。”铁岩看了一眼仪器，“距离此地，直线不算远，但中间隔着好几处规则乱流和危险区域。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他再次扛起陈默，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
就在他准备迈步离开洞穴的瞬间——
陈默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那双紧闭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眼底，不再是之前的涣散或混沌。
而是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无比清醒、甚至带着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喉咙里发出极其沙哑、几乎听不清的嗓音：
“……苏……”
“……在哪？”
铁岩的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肩上的人。
陈默的眼神，正死死地、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