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夔门洗地:给脸不要,那就给炮!(2/2)
铜质弹壳像下雨一样洒落在成都号的甲板上,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子弹链化作一条火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江面上,激起一道道沸腾的水线。
那水线一路延伸,切豆腐一般切断了官船顶上的那根旗杆。
“咔嚓!”
那面代表着朝廷威仪、写着夔字的大旗,连同半截旗杆,颓然坠落。
正好砸在钱益谦的双腿之间。
距离他的命根子,只有半寸。
木屑飞溅,扎在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上。
“啊啊啊啊——!!”
钱益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裤裆瞬间湿透,一股腥臊味混着江水的土腥味弥漫开来。
整个过程不到十息。
原本气势汹汹的夔州水师,此刻就像是一群被暴风雨摧残过的鹌鹑,几十艘船在江面上打转,愣是没敢动弹一下。
那挺还在空转的加特林,枪管暗红,冒着袅袅青烟。
那是工业对农业的绝对蔑视。
……
远处,岸边的一座观景亭里。
周显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
这位掌控着半个四川丝绸生意的周家家主,此刻手心全是冷汗。
他原本是受了几家士绅之托,来看看这位女婿的成色。
现在,他看清了。
这哪里是回乡奔丧的孝子?
这分明是一条过江的狂龙,带着能把整个四川掀个底朝天的刀。
“老爷……”
身旁的小厮吓得腿软,“这世子爷莫不是疯了?敢在夔门动炮?这可是造反啊!”
“他没疯。”
周显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颤抖的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疯的是我们。”
“是那些还以为能拿捏他的川西老古董。”
周显转身,步履有些踉跄。
“回去告诉族老们。”
“别玩那些设卡拦路的小把戏了。以前的规矩,作废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艘在硝烟中巍然不动的巨舰。
“以后这四川……得听他的。”
……
江面上。
朱至澍放下茶缸。
他拿起那个铁皮扩音喇叭,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问候邻居。
“钱大人,澡洗完了吗?”
钱益谦浑身哆嗦着爬到船舷边,拼命磕头,额头撞在甲板上砰砰作响。
“殿下饶命!下官有眼无珠!下官这就放行!这就放行!”
“别急着走啊。”
朱至澍笑了笑。
他从李定国手里接过一份早就拟好的公文。
“孤看钱大人这水师虽然船破了点,但人还算精神。正好,孤的铁路公司缺个运输队。”
“即日起,夔州水师改编为川江航运大队。钱大人委屈一下,做个总办。”
“孤从湖广运来的那几万吨水泥和钢材,还有后面那两万个建奴劳工,就劳烦钱大人给孤运到成都去。”
“自带干粮,自带船只。”
朱至澍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运到了,这十万两银子的疏通费,孤就不追究了。”
他指了指那挺还在散热的机枪。
“运不到……”
“孤就请钱大人再洗个澡。不过下次,咱们用开水。”
钱益谦看着那份公文,又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枪口。
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这是让他堂堂知府,去给这个煞星当苦力头子啊!
而且是倒贴钱的那种!
“下官……谢殿下恩典!”
钱益谦咬碎了牙,颤抖着签下了这份卖身契。
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就对了。”
朱至澍满意地点点头,将公文扔给李定国。
“全速前进。”
“目标,成都。”
朱至澍转身,望着前方更加险峻的峡谷,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父王还在等着我呢。”
“我得把这‘孝心’,早点送到那些等着分肉的叔伯长辈手里。”
李定国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比起那些被炸死的建奴,这帮四川的士绅豪强,下场可能会更惨。
因为殿下不打算让他们死。
殿下是想把他们榨干了,连骨头渣子都拿去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