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别开枪,这是行走的四十亩地!(1/2)

赫图阿拉的城门像是被什么巨兽生生撕咬了一口。

缺口参差,黑烟未散。

那种混合了百年老松脂油与人肉焦糊的怪味,浓烈得直往肺管子里钻。

李定国没捂鼻子。

这种味道在教科书里叫战术成功的嗅觉反馈,在他心里,这叫辞旧迎新。

“一连控东门,二连堵北口,三连跟进。”

没有嘶吼。

没有乱哄哄的猪突。

第一师的士兵们以班排为单位,像是一把把精密的钢梳,沿着赫图阿拉狭窄的土路,一下一下地梳理过去。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清理。

城内的八旗留守兵力早就被那几发天降神罚炸碎了胆。

偶尔有几个红了眼的鞑子挥着弯刀冲出来,还没看清明军长什么样,就被交叉火力打成了烂肉。

“别开枪!我投降!我是正黄旗……”

“砰!”

那个试图跪下的鞑子脑袋后仰,天灵盖掀飞。

开枪的班长面无表情地拉动枪栓,铜弹壳叮当落地。

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手拿兵刃者,视为威胁。刀离手,人跪地,那才叫战利品。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就是个废品。”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还要快。

真正的麻烦,在战后。

不到半个时辰,汗宫前的广场跪满了人。

黑压压一片,少说三四万。

李定国站在高台,手里捏着一本《资产处置手册》。

人太多。

全杀了?浪费子弹,不环保。

全放了?放虎归山,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放开我!我是贝子!我是爱新觉罗!”

一阵叫骂声打断了李定国的计算。

几个士兵正拖着一个衣着华贵的胖子往台上走,那胖子嘴里的布条被他生生顶了出来,脸红脖子粗。

“南蛮子!只会用妖法!等大汗回来,要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李定国挑眉。

他没生气,反倒像是看见了自家猪圈里最肥的那头种猪突然开口说了话。

他走过去,军靴底在木台上踩出笃笃的闷响。

“爱新觉罗家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硕托!我阿玛是代善!”胖子昂着头,眼神里全是轻蔑,“怕了吧?给爷爷松绑,留你个全尸!”

李定国笑了。

他回头招手:“参谋,查价。”

参谋翻开黑皮本,手指划过一行字:“找到了。代善次子,直系贝子。记特等功一次,赏银圆八百,或折算关内水浇地四十亩。”

“四十亩啊。”

李定国吹了声口哨。

他再看硕托时,眼神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人,甚至不是看一个畜生。

那是老农看着刚收割的麦垛,是掌柜看着入库的银锭。

极其温柔,又极其冷漠。

硕托愣住了。

这种眼神让他骨头缝里冒寒气,比杀了他还难受。

“把嘴堵上,换麻绳。”李定国摆手,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叮嘱护送国宝,“单独关押,加双岗。这可是四十亩好地,要是让他死了,或者拉肚子瘦了,看守的自己去禁闭室领五十军棍。”

“呜!呜呜!”

硕托还想骂,一块沾着枪油味的破抹布塞了进去。

处理完大鱼,轮到小虾米。

广场边缘,一阵骚动。

几个老兵油子正围着一群八旗女眷,眼神绿油油的,像是饿狼看见了肉。

“起开!这娘们老子先看见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兵一脚踹开战友,伸手就要去抓一个满族贵妇的衣领。

“砰!”

一发子弹打在他脚边,泥土溅了一裤腿。

宪兵队长冷着脸走过来,枪口微垂:“军法第一条,私藏战利品,斩。奸淫妇女,斩。”

“去他娘的!”

老兵眼珠子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子脑袋别裤腰带上拼命,就为了给上面省钱?这娘们是鞑子!杀都不犯法,睡一下怎么了?弟兄们都要憋炸了!”

周围士兵虽然没说话,但握枪的手都在紧了紧。

那是一种极度危险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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