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统计学，才是最强的武器（2/2）

“女子、老人、孩童，编入后勤司！洗衣做饭，纺纱织布，照顾伤员！同样记工分！”

“总之一句话，在本王这里，多劳多得，不劳者，不得食！”

一套清晰、严密、又充满诱惑的制度，被朱至…澍抛了出来。

人群彻底安静了。他们中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的活法。

没有虚无缥缈的仁义道德，只有最简单的交换：劳动，换取食物和尊严。

这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

“殿下……高明！”戚金看着朱至澍，眼中除了敬畏，更多了一丝狂热。

他终于明白，这位殿下要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台可以高效运转的战争机器！

“殿下，那……那王家堡的田地……”一个胆大的流民，在人群中高声问道。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问得好！”朱至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王家堡所有田契，都在我手。这些地，将作为第一批奖励！屯垦营中，工分最高、军功最大的一千户，可优先分得土地！成为真正的自耕农！”

“轰！”

如果说之前的规矩是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那这最后一句话，就是给了他们一步登天的阶梯！

“殿下千岁！”

“愿为殿下效死！”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发自肺腑。在这一刻，朱至澍才真正拥有了这支队伍。他们不再是流民，而是他最忠诚的班底。

处理完这一切，朱至澍才走下高台，来到被单独关押的王承裕面前。

这位前户部主事，此刻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王大人。”朱至澍的声音很轻。

王承裕身体一颤，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殿下……放过我的家人。”

“杀了你？”朱至澍笑了，摇了摇头，“王大人，你可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还在户部待过。你这样的人才，杀了，太可惜了。”

王承裕愣住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朱至澍蹲下身，与他对视，眼神深邃：“本王刚才设立了户籍司、军法司、后勤司，但还缺一个最重要的部门。”

“本王想设立一个计相司，专门负责核算钱粮、统计人口、评定工分、规划开支。说白了，就是本王的大账房。”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本王觉得，王大人你，很适合这个位置。”

王承裕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呆呆地看着朱至澍，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让他，去管理他自己的家产，然后分给一群泥腿子？这是何等的羞辱！

“你……你休想！”王承裕气得浑身发抖。

“哦？”朱至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就算了。来人，把王大人的家眷，都带到演武场去，让新入营的弟兄们……乐呵乐呵。”

“你！魔鬼！你是个魔鬼！”王承裕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吼，疯狂地磕头。

“我做！我做！殿下，我什么都做！”

朱至澍冷漠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对付这种人，摧毁他的尊严，比杀了他更管用。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探马飞奔而来，神色紧张。

“报！殿下！”

“讲。”

“往西安府方向去的信使回来了！他还带回了……带回了袁督抚的一封亲笔信！”

戚金和钱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道嘉奖的伪圣旨，终于有回音了！

朱至澍接过那封火漆完好的信，拆开。信纸上，只有一行字，笔力遒劲，仿佛要透出纸背。

“竖子欺我太甚！然，国事为重。西安城外，本抚静候王师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