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基石与暗流（2/2）

失忆的琳，依旧懵懂，但手脚勤快，帮着艾莉娅打理杂务，对陈月格外亲近。只是偶尔，在无人注意时，她会对着北方（星穹议会基地或更遥远的归一会方向）发呆，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与挣扎，随即又恢复纯净。

就在玄武殿初步步入正轨，铁砧镇呈现出一派难得生机之时，暗流并未停歇。

星穹议会基地，奥莱克斯的指挥室已修复一新。他看着屏幕上关于“玄武殿”的有限报告，眼中数据流平静地闪烁。陈默建立自身势力的行为，在他的计算模型中，属于“提升个体稳定性与可控性”的正面因素，只要不影响勘探合作，他乐见其成。他甚至下令，在不涉及核心技术的前提下，可以“有限度”地向玄武殿提供一些基础的建设物资和通用知识，作为维系合作的“投资”。

真正让奥莱克斯关注的，是另一份加密报告。报告显示，在铁砧镇外围，以及更北方的区域，检测到了数次极其微弱、但性质与之前虚空符号同源的空间扰动。虽然转瞬即逝，无法追踪，但这足以证明，那并非偶然事件。

“墟之阴影……仍在徘徊。”奥莱克斯低声自语，将这份报告的密级提升至最高。

而在远离铁砧镇的一座隐蔽山谷深处，身披斗篷的影瞳，正站在一个由无数苍白骨骼垒砌而成的祭坛前。祭坛上空，悬浮着一面不断扭曲、映照出铁砧镇模糊景象的水镜。水镜中，赫然显示着玄武殿院落的景象，尤其是那面矗立的“玄龟”盾！

“以守护为名，聚拢人心……陈默，你果然走上了这条路。”影瞳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赞许，仿佛在看一件按照预期发展的实验品，“可惜，守护，往往意味着软肋。”

他身后，几名气息晦涩的归一会成员躬身而立。

“主教，‘种子’（指陈月）的成长超出预期，她对生命本源的亲和力正在自然觉醒。而那个‘容器’（指琳）的状态……似乎有些不稳定。”

影瞳摆了摆手：“无妨。‘容器’本就是消耗品，只要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作用即可。至于‘种子’……让她继续成长吧，越纯粹，价值越高。”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水镜中的陈默：“我们的‘玄武战神’，需要一些……动力，才能更快地成长，才能更好地，为我们扫清障碍，最终……成为迎接‘永恒净化’最完美的祭品。”

“传令下去，启动‘砺刃’计划。给我们的‘战神’，找点像样的磨刀石。目标……就选在北边那群，被星穹议会勘探队惊扰了巢穴的‘冰嚎兽’吧。记得，把痕迹做得干净点，要像是……一场意外的兽潮。”

阴影中，有人低声领命，悄然退去。

影瞳的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风暴，总是在平静中悄然孕育。当第一头被某种诡异力量激怒、双目赤红的冰嚎兽，冲出北方的雪山，朝着铁砧镇方向开始狂奔时，谁也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一场更大阴谋的序幕。

玄武殿的基石刚刚铺就，考验，已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