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取舍之间（2/2）
以及，一丝丝被强大结界和奥术力场层层封锁掩盖的、熟悉的……**东海望水手们粗重的喘息与压抑的咒骂声**！
还有，更深处，观潮台底部，与“归墟海眼”相连的某个地方，传来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浩瀚水脉搏动**，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令他左臂灼痕和金丹“渊息”剧烈共鸣的**古老呼唤**！
“果然……”陈默心中了然。东海望的人没死，至少一部分没死，被囚禁在观潮台内。而星穹议会在这里的目的，除了研究归墟，恐怕还在进行某种对“渊力”或“旧主”相关的……危险实验或压制！
不能再拖了！必须速战速决，进入观潮台！
陈默深吸一口气，无视了周围交织的火力网和逼近的力场，目光锁定了观潮台入口那两名重装卫士，以及他们身后幽深的门洞。
他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虚抱，做了一个如同**怀抱山岳**、又似**托举深渊**的古怪姿势。
体内，玄冥真元、坤舆地脉之力、新得的渊息渊力，以及左臂灼痕中被引动的“火种”遗泽，这四种性质迥异却又在“玄武”统御下达到微妙平衡的力量，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朝着他虚抱的双掌之间汇聚、压缩、交融！
一股难以言喻的、令空间都微微扭曲的恐怖波动，开始以陈默为中心酝酿！
“警报！检测到超规格能量汇聚！逻辑预测：高强度范围攻击！建议：立刻中断能量引导！重装卫士前顶！所有单位，最大功率齐射！”莫里斯的镜片上红色警报疯狂闪烁，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急促！
两名重装卫士低吼一声，塔盾重重顿地，盾面上亮起层层叠叠的防御符文，链锯长剑发出狂暴的轰鸣，一守一攻，如同钢铁城墙般堵在门前。所有士兵和构装体，也将火力输出提升到极限，炽白的光束和能量弹幕如同暴雨般倾泻向陈默！
就在这毁灭性的集火即将吞没陈默的刹那——
他虚抱的双掌，猛地向前一**推**！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刺眼的光芒。
只有一道**浑浊的、仿佛承载了大地厚重与深渊幽暗的玄黄水流**，从他掌间奔涌而出！
这水流初时仅如溪流，离掌瞬间便化作**滔天巨浪**！浪涛之中，隐约可见山峦虚影沉浮，幽蓝的渊光流转，更有一丝镇压万物的古老意志蕴含其中！
**玄冥·坤舆·镇渊击**！
这是陈默融合了自身对“水”（玄冥）、“土”（坤舆）、“渊”（归墟之力）以及“镇封”（玄武本意）的所有领悟，在高压下爆发出的、超越当前境界的**一击**！
浑浊的玄黄巨浪，与倾泻而来的炽白能量洪流，轰然对撞！
预想中的能量大爆炸并未发生。那玄黄巨浪仿佛拥有某种诡异的“吞噬”与“沉降”特性，炽白的奥术能量冲入浪涛中，迅速被“中和”、“分解”、“拖入深渊”！巨浪本身也被消耗、蒸发，体积迅速缩小，但其核心那股**镇压与湮灭**的意志却愈发凝聚，势不可挡地向前推进！
轰隆隆——！
残存的玄黄水流狠狠撞在了两名重装卫士的塔盾联防线之上！
嗤——咔嚓！
塔盾上亮起的层层防御符文，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层接一层地暗淡、崩碎！两名卫士怒吼着，全身铠甲符文狂闪，脚下石板寸寸碎裂，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滑行，在地面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但他们终究是精锐，凭借塔盾的特殊材质和联合防御，竟然生生顶住了这恐怖一击的正面冲击！虽然盾面布满裂痕，两人也口喷鲜血，气息萎靡，却未曾退入门内！
然而，陈默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硬闯这被重兵把守的正门！
在发出那惊天一击、吸引了所有火力和注意力的同时，陈默的身影再次化作玄黑色水光，却不是向前，而是向着侧方——观潮台建筑侧面一处看似坚实、却在他神识探查中发现了细微能量不协调的**石墙**——急掠而去！
“声东击西！目标转向侧翼！拦住他！”莫里斯瞬间识破，厉声下令。
但已经晚了！
陈默所化的水光，在触及那面石墙的瞬间，石墙表面伪装用的幻象符文瞬间崩解，露出了后面一个被暴力破坏、又被临时封堵的**狭窄破口**！这显然是之前东海望守卫与入侵者战斗时留下的痕迹，被星穹议会草草掩饰！
水光毫无阻碍地穿过破口，没入了观潮台建筑内部！
“目标已侵入建筑内部！启动内部防御协议！所有单位，进入建筑，逐层清剿！优先级：捕获或毁灭‘异常源’！”莫里斯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数据官，我们走！去核心控制室，确保‘海眼稳定器’和‘样本’安全！”
他转身，带着两名受伤不轻的重装卫士，快步走向观潮台内部通道。
广场上，士兵和构装体如同潮水般涌向观潮台的各个入口。
码头方向，艾莉娅和老海狗看到陈默成功闯入，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为他在建筑内独自面对未知危险而揪心。
“怎么办？”老海狗急问。
艾莉娅咬了咬嘴唇，看着那些涌入建筑的士兵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陈默需要支援，也需要有人在外面制造混乱，牵制敌人。老海狗，你熟悉船只和码头，看看能不能在港口搞点动静，吸引一部分敌人注意。我……试着从其他地方潜入进去！”
“太危险了！丫头！”
“没时间了！”艾莉娅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短杖，“相信我，也相信他。”
……
观潮台内部，光线昏暗。
陈默恢复人形，靠在一处冰冷的石壁后，微微喘息。刚才那一击消耗巨大，强行穿墙也让他气息有些紊乱。但他不敢停留，神识全力展开，捕捉着建筑内的动静。
脚步声、金属摩擦声从多个方向传来，追兵已至。
而更清晰的是，从脚下深处传来的，那微弱却顽强的敲击声，以及……那如同深渊心跳般的、越来越清晰的**浩瀚脉动**与**古老呼唤**。
陈默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眼中幽蓝光芒闪烁。
他看向脚下冰冷的地面，仿佛能穿透层层石壁，看到那被囚禁的同胞，以及那被星穹议会觊觎、封锁的……归墟之秘。
“我来了。”
他低声自语，辨明方向，身形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观潮台内部错综复杂的黑暗走廊之中。
一场建筑内部的狩猎与反狩猎，营救与阻止，即将在这座古老建筑的阴影下，激烈展开。
而真正的危险与秘密，还潜藏在观潮台的最深处，那与归墟海眼相连的禁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