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人情难拒(1/2)
老张一愣,他显然没料到阎埠贵是这个态度,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私事?那你刚才跟王秀兰吵吵什么?”
阎埠贵叹了口气,说道:“唉,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那个不省心的老大。他那个……那个工作的事,想请瑞东给参谋参谋。正好刚才碰见王秀兰在这儿闹,我就是一时没忍住,多说了她两句。”
老张这才明白过来,拍拍阎埠贵的肩:“老阎啊,咱们都是当爹的,理解。行,那你进去吧,瑞东在家呢。”
阎埠贵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小院。
易瑞东早已在门口里边听得清楚,此刻看到阎埠贵来了,他连忙迎出来,客气道:“哎呦!三大爷,您来了屋里坐。”
周晓白本来在炕上斜躺着,此刻看到阎埠贵来了,她连忙就要从炕上起身,要去倒水。
阎埠贵连忙摆手,脸上堆着笑容:“你们两口子啊,别忙别忙!我就是几句话,说完就走。”
他搓着手,脸上堆起笑,可那笑里明显带着紧张:“瑞东啊,你看……咱们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们家解成,就是老大,在街道办当临时工,干了这都快两年了,一直转不了正。我听说……你们局里最近要招一批户籍警?”
易瑞东听到阎埠贵的话后,他笑道:“三大爷,原来是这个事情啊,就是你不来问,我这两天就想跟您说呢!”
“是这样的,由于咱们四九城维稳工作的压力,也是为了很多无业青年的工作问题,我们市局决定从待业青年中招一批人。”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阎埠贵,然后说道:“三大爷,这个招人得走正规程序,政审、笔试、面试,一样不能少。解成要是感兴趣,可以让他去报名试试。”
阎埠贵脸上的笑僵了僵,声音压得更低:“瑞东,不瞒你说,解成那孩子……学习方面可能差点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招考的人打个招呼?当然,该走的程序我们一定走,就是……就是希望他们面试的时候,能稍微……稍微关照一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手帕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这是点心意,给孩子买点营养品……”
手帕散开一角,露出里面两盒“大前门”香烟,还有一沓粮票。
易瑞东目光一沉,他倒是没有怒斥阎埠贵这个行为,只是平静地看着阎埠贵:“三大爷,您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您先把东西拿回去,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了,要是事情办成了,您就请我吃个饭就成,咱们之间就别来这些了,您说是不?”
阎埠贵脸色一变,急忙解释:“不不不,瑞东你可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给孩子谋条出路。你看,刘海中犯了事,他儿子刘光齐以后怕是难了。我是真怕解成也……”
“解成跟刘光齐不一样。”易瑞东打断他,语气严肃,“刘光齐是他爹犯了法,他是受牵连。解成只要自己行得正、走得直,没人会为难他。可您今天这一出——”
他指了指桌上的烟和粮票:“要是传出去,解成别说当户籍警,就是他现在的的这个街道办的临时工都保不住。”
阎埠贵额头上渗出冷汗,手忙脚乱地把手帕包收起来:“我……我就是糊涂了!瑞东,你可千万别往外说!”
易瑞东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三大爷,我知道您是为孩子着急。但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解成要是真想进公安系统,我建议他先去夜校补补文化课,把基础打牢。等招考的时候,只要他成绩够、政审过,不用您送礼,我们组织上自然会看见他的努力。”
周晓白在一旁看着易瑞东跟阎埠贵的谈话,她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家的当家的还是男人,她只负责好好养育好孩子就成。
而且,阎埠贵求人办事也不是这个求人办事的法子,要知道现在哪怕就是买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也得三四百块钱,这个阎老抠拿着几张票子和两盒烟,就想为他家老大阎解成弄一个公安的正式工作,做梦呢!
易瑞东把阎埠贵送到院门口,阎埠贵揣着那包烟票,脚步有些蹒跚地往外走。
刚到影壁墙拐角,却见96号院的张大爷揣着手、跺着脚站在那儿,显然候了有一阵子。
“哟,老阎,找瑞东说完事情了?”张大爷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往院里瞟。
阎埠贵脸上有些挂不住,含糊道:“啊……说点闲话。这不,解成工作的事……”
“解成工作好啊!”张大爷一拍大腿,声音故意扬高了些,“听说公安局要招人?这可是铁饭碗!瑞东现在出息了,能帮衬街坊一把,那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易瑞东刚关上门,听见这话眉头微蹙。他重新打开门走出来,语气平静:“张大爷,您有事?”
张大爷立刻凑上前,搓着手哈着白气:“瑞东啊,你看……我家老大在街道糊纸盒,干了三年临时工了,一个月才十八块五。听说你们局招户籍警,要求初中毕业就成?我家老大正好符合……”
易瑞东心里一沉。
这刚才打发了阎埠贵,这张大爷又来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张大爷,招考有统一标准,得笔试面试。您家老大要是想报,可以去派出所看公告,按时报名就成。”
“我只是公安局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可没有权力去招公安。”
“哎哟,笔试面试啥的我们不怕!”张大爷压低声音,“就是……这不政审那关嘛。他爷爷当年在伪政府做过几个月账房,虽说后来戴罪立功了,可档案上总归不好看。瑞东啊,你看能不能……跟政审的同志打个招呼,就说我们早就划清界限了?”
易瑞东脸色严肃起来:“张大爷,政审是组织程序,我无权干涉。再说,招录要求写得很清楚——‘历史清楚,政治可靠’。您家的情况,得按着政策来。”
张大爷脸上的笑僵住了,声音也冷了几分:“瑞东,咱们可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这点面子都不给?”
“张大爷,”易瑞东语气坚决,“一码归一码,可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我不能因为咱们是街坊邻居的私人交情,就坏了组织规矩。”
张大爷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忽然有些尴尬的笑了:“嘿嘿!那成我懂了。”
毕竟易瑞东是个公安干部,哪怕没帮着他家打招呼,也是他们普通人惹不起的存在,他倒是不敢有怨言。
说完,他转身就走,棉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背影透着失望。
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周晓白披着棉袄站在门内,看易瑞东站在门口,连忙说道:“瑞东哥,快进屋,外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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