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忠诚的考验（2/2）

与此同时，“暗影诱饵”那边也有了动静。一个陌生的、伪装过的幸存者，在一次深夜，试图接近老耿和小树临时藏身的废墟边缘。此人没有直接提“主宰者身份”，而是借口询问附近是否还有可靠的净水点，并隐晦地表示，如果老耿能提供一些“特别”的帮助（比如指认某个经常出入报刊亭、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他愿意付出“令人满意的代价”，甚至暗示可以帮忙搞到孩子急需的维生素。

老耿当时正和小树分食着当天换来的少量食物。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和隐晦的提议，他表现出了高度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含糊地说自己只是混口饭吃，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迅速带着小树转移了位置，消失在了更复杂的废墟中。

林墨通过远程观察设备（提前设置在老耿藏身点附近的隐蔽摄像头）看到了整个过程。老耿的反应，在他评估中，是及格的。没有轻易被诱惑，保持了基本的警惕，并采取了规避措施。但还不够。

第二天，林墨通过那个单向联络方式，再次联系老耿，没有提及前夜的事，只是询问他关于“附加指令”的观察是否有进展。老耿如实汇报，说未发现明确的可疑窥探者，也未观察到指令中描述的特征人员。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但汇报内容清晰。

林墨简短地回应：“继续留意。你之前的常规报告很有价值，额外报酬已计入下次交易。” 他兑现了“重赏”的承诺，但并未对前夜的“诱惑试探”做任何评价，仿佛根本不知道那件事。

这让老耿更加困惑和不安。他不知道“上面”是否知晓那夜的接触，也不知道自己的应对是否合适。这种不确定性，本身也是一种考验——考验他在压力下的心理承受力和后续行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老耿变得更加沉默和谨慎。他减少了不必要的活动，更加严格地执行观察和报告任务，对孙子小树的看护也越发严密。他没有再遭遇类似的直接“诱惑”，但显然，那次事件和“附加指令”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林墨评估着老耿这段时间的整体表现：面对超出常规的隐秘任务，他选择了执行但保持谨慎；面对外部诱惑，他选择了回避和警惕；在压力下，他保持了基本的职能履行，没有出现崩溃或明显异常。虽然没有“主动揭发”或“英勇挫败阴谋”的壮举，但作为一个挣扎求存的普通老人，他的反应是符合林墨对“工具可靠性”的期望的——足够谨慎，不会轻易背叛或惹麻烦，能在一定压力下维持功能。

“忠诚的考验”第一轮，老耿勉强通过了。林墨没有给予他更高的“信任”，但决定在“暗影交易”相关的边缘信息传递中，可以有限度地再多用他一点，同时继续保持监控。对于老耿，这次考验加深了他对“上面”无处不在的感知和敬畏，也让他更加明白，在这套体系中生存，不仅要遵守明面规则，还要时刻警惕那些看不见的暗流和试探。

而林墨，则通过这次精心设计的考验，验证了一个关键“节点”在压力和诱惑下的稳定性，并进一步强化了自己对“协防者”网络的控制力——不仅通过规则和利益，也开始通过制造“秘密”与“考验”来加深绑定。他知道，类似的考验未来还会以不同的形式，施加在其他“协防者”或关键交易节点身上。唯有通过一次次或明或暗的“压力测试”，他才能在这张日益复杂的人心网络中，筛选出相对可靠的“部件”，并确保整部机器，始终按照他的意志运转。

忠诚，在未世是奢侈品，但他需要的，只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的、风险可控的“功能性服从”。老耿的考验，只是这场永无休止的筛选与加固工程中的，一个小小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