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狂奔，以守护之名（1/2）

手术室内，时间以两种截然不同的速度流逝着。

对于正在争分夺秒进行开颅手术的医生团队而言，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们的世界缩小到了无影灯下的方寸之地，只有精密的手术器械、监测仪器的滴滴声，以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被护士擦去的汗水。

对于靠在墙边，如同置身冰窖的林墨而言，每一秒都是煎熬。门外的撞击声和嘶吼声从未停歇，像一群不知疲倦的恶鬼，疯狂地冲击着这最后的庇护所。他紧握的双拳从未松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这刺痛能让他保持清醒，对抗着因极度疲惫和紧张而产生的眩晕感。

他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手术台上那个安静的身影。看着医生在她头颅上操作，他的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终于，当主刀医生放下手中的器械，长长吁出一口气时，林墨几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

“医生……怎么样？”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祈求。

主刀医生摘下被汗水雾气模糊的护目镜，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中有一丝如释重负：“手术……很成功。血肿清除了，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阶段。”

轰！

林墨感觉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暂时移开，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连忙扶住墙壁，稳住身形。

“谢谢……谢谢你们……”他哽咽着，发自内心地道谢。

医生摆了摆手，脸色依旧凝重：“先别高兴太早。她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术后感染、颅内水肿、以及……外面这种情况，后续的护理和用药都是大问题。我们这里的医疗资源，恐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在这如同孤岛般的手术室里，他们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

“哐当！！！”

一声巨响猛地从门口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撞击都要猛烈！厚重的自动门竟然被撞得向内凸起了一块！门框边缘甚至有灰尘簌簌落下！

“它们……它们要进来了！” 年轻的护士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器械盘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墨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这扇门，撑不住了！

“快！把能搬的东西都堵到门口！” 主刀医生反应极快，立刻指挥道。

手术室里的几个人，包括林墨，立刻行动起来。沉重的器械推车、存放药品的柜子、甚至包括那个空着的担架床……所有能找到的重物都被他们奋力推到门口，死死抵住大门。

“哐！哐！哐！”

撞击一声接着一声，如同死神的丧钟。门上的凸起越来越明显，门锁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不行！挡不住！它们太多了！” 年长的护士带着哭腔喊道。

林墨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又看了一眼刚刚做完手术、依旧昏迷不醒、需要绝对安静环境的苏沐晴，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林墨斩钉截铁地说道，“找别的出路！”

“离开？外面全是那些东西！我们能去哪？” 医生绝望地问道。

“待在这里就是等死！” 林墨的目光扫视着手术室，突然，他看到了墙上的消防疏散图！“走那里！通风管道！或者……消防通道！”

他指着疏散图上标示的，位于手术室另一端的一个平时很少使用的器械传递窗口，那里连接着一条维护通道，可以通往楼层的其他区域，甚至可能找到通往楼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