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妄之灾(2/2)
混乱中,不知谁往他脚下塞了把带血的匕首,等官差闻讯赶来时,三人中的一人倒在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就在他脚下。
县衙大堂上,络腮胡捂着胳膊跪在堂下,声泪俱下地控诉:“大人!这三人私闯漕帮地界,还拔刀伤人!小的这胳膊差点就废了!”
他身边的同伙纷纷附和,更有人掏出几张“路人证词”。指证我等“凶神恶煞,持刀行凶”。
白未央试图解释旧鱼市并非漕帮所属,却被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放肆!漕帮经营码头多年,旧市地界归属早有定论,岂容尔等刁民狡辩!”
他拿起那把栽赃的匕首,对着阳光细看:“此刀样式独特,分明是江湖凶器,你等私藏兵器、伤人滋事,可是想谋反?”
林飞宇强压怒火,刚要开口辩驳匕首是被塞过来的,县令却突然指着他:“你这狂徒,方才在堂下就怒目而视,如今还敢顶撞本官?我看你等绝非善类,定是拐带孩童的匪类!”
他不容我们分说,便厉声宣判:“先将主犯收押大牢,从犯暂押候审,待查明孩童失踪案与尔等关联,再行重判!”
牢狱的稻草散发着霉味,铁窗缝隙漏进的月光冷得像冰。
林飞宇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回想起公堂上的种种:县令句句偏袒,证人证词滴水不漏,甚至连那把匕首的“来历”都被他们编得有模有样。
白未央与弋四郎虽未被关押,却也被禁止探监,显然是有人故意设局。
“新来的,吃饭了。”
狱卒将黑窝头扔进牢门,眼神里带着轻蔑。林飞宇接过窝头,突然注意到他袖口粘着东西,鱼市的鱼腥气,竟飘到了县衙狱卒身上。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那几个汉子与官府早有勾结?
更让他在意的是县令的话:“查明孩童失踪案与尔等关联”。
他们为何急着将失踪案扣在我们头上?
是想掩盖什么,还是想借我们引出真正的调查者?
墙壁传来轻微的敲击声,隔壁牢房似乎有人在示意,林飞宇凑近听去,却只听到模糊的咳嗽声。
(第五十二日)
第二天一早,县令再次升堂。
他竟找来几个“受害孩童家属”,哭哭啼啼地指认“曾见过我等在失踪地点附近徘徊”。其中一个妇人指着林飞宇,声音颤抖:“就是他!那天我家娃丢之前,就看见他在巷口站着,眼神阴森得很!”
白未央站在堂下,脸色比往日更白:“大人,这些证词毫无实证,且旧鱼市争执时,我等分明是自卫。”“住口!”
县令猛地打断他,“你身为从犯,还敢在此扰乱公堂?本官看你文质彬彬,怎会与凶徒为伍?莫不是被他们胁迫?”
他转向林飞宇,语气突然缓和:“你若从实招来,说出背后主使,本官或可从轻发落。”
林飞宇盯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终于明白: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找个替罪羊结案。他胸中怒火翻腾,忍不住喝道:“你们这是栽赃陷害!律法何在?公道何在?”
“大胆!”县令拍案而起,胡须都气得发抖,“在本官面前咆哮公堂,藐视王法!来人,给我杖责二十,押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