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对前辈的敬畏（2/2）

看着林飞宇那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那巨人并没有停下，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不仅如此，吾的半身，还同时贯穿于过去、现在、未来，以及虚幻与生死之间。可以说，只要有时间与空间存在的地方，就可能有吾的半身。想要彻底消灭吾，必须同时湮灭掉吾散布在三千世界、各个时空的所有半身。想来，在这片天地之间，应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前辈，您可不是唯一的何罗鱼啊。”林飞宇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连忙说道，试图掩饰自己的震惊，“您儿子也是何罗鱼，他还活着呢。有他在，您就不是最后一只何罗鱼了。”

“是啊。”那巨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提到小何罗鱼，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暖意，“曾几何时，吾每日教导吾儿，传授他修炼之法，讲述三千世界的故事，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活着，不必承受吾所经历的苦难与浩劫。可没想到，吾儿最终还是走上了吾的老路，选择了独自成长，独自面对危险。只希望，他日后不会为今日的选择而后悔吧。”

听着巨人的话，林飞宇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这样实力恐怖、能纵横三千世界的存在，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也依旧充满了牵挂与担忧，与寻常的父母并无二致。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无论是弱小还是强大，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相通的。

“既然您这么担心他，那您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边呢？”林飞宇好奇地问道，心中的疑惑更甚。在他看来，以巨人的实力，若是将小何罗鱼留在身边，定然能护他周全，为他提供充足的修炼资源，让他平平安安地成长，不必独自去面对秘境中的危险与未知的挑战。

“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巨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深的无奈，眼神也变得黯淡了几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不能？”林飞宇更加疑惑了，眉头紧紧皱起，“前辈您实力如此强大，能将半身分拨到三千世界，能在虚空之中开辟安身之所，还有什么是您不能做到的？难道还有人能阻止您保护自己的儿子吗？”

那巨人缓缓叹了口气，长长的叹息声如同微风般在虚空之中回荡，带着一种穿越了岁月的沧桑与疲惫。他伸出一根粗壮的触手，轻轻抚摸着腕足上的纹路，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过了许久，才缓缓解释道：“吾的真灵，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分裂开来。那场天地浩劫太过恐怖，吾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将真灵分裂，附着在各个半身之上，分散到三千世界之中。”

“如今你所见的这个‘我’，不过是众多分裂的真灵中，比较清醒、比较完整的一个罢了。其他的半身，大多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沦为了介于生死之间的魔物，只知杀戮与破坏，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你在现世见到的那具化作浮桥的半身，情况还算是好的，肉身尚且保留着一丝活性，真灵也还有一丝清明，吾才将吾儿安置在那里，希望他能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成长。可即便是那具半身，若不是你的出现，为它提供了一丝生机与灵力，再过数十载，它也会彻底陷入疯狂，沦为只知杀戮的魔物，连吾儿也会受到牵连。”

“即便是吾这个相对完整的真灵，也需要每日沐浴在混沌海之中，凭借混沌海的狂暴力量冲击真灵，压制体内的魔性，才能勉强保持半日的清醒。一旦离开混沌海的力量加持，吾很快就会陷入混沌与疯狂，到时候，别说保护吾儿了，恐怕还会伤害到他。”

“混沌海？”

林飞宇闻言，再次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曾在一本上古古籍《洪荒秘闻录》中看到过关于混沌海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