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初雪（2/2）

更让人意外的是，大风过后，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

初雪提前降临了。一开始只是零星的小雪粒，像细盐一样从天空落下，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化了；可没过多久，雪粒就变成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飘落，像是天上的仙女撒下的花瓣。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很快就将草原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远处的地平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绿芝坐在车厢里，透过车帘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沉默了片刻。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车窗的边缘，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过了一会儿，她对着外面的骑兵队长下令：“队伍停下，就地扎营。准备初雪仪式，不能耽误了吉时。”

骑兵队长不敢怠慢，立刻翻身下马，对着队伍大声下令：“所有人听令，队伍停下，就地扎营！负责搭建帐篷的士兵立刻行动，负责看守马匹的士兵把马儿牵到避风处，其他人原地待命，不得擅自走动！”

随着他的命令，队伍很快就停了下来。骑兵们各司其职，动作迅速而有序。负责搭建帐篷的士兵从补给马车上搬下帐篷和支架，这些帐篷都是用特制的兽皮缝制而成，防水又保暖，帐篷表面绣着金白相间的花纹，花纹是大雪山体系特有的“图腾”。那是一个由雪花和雄鹰组成的图案，雪花代表着神灵的祝福，雄鹰代表着力量和守护，据说能起到驱邪避煞的作用。士兵们熟练地搭建着帐篷，不到一炷香，七座帐篷就搭建好了。

拉车的马儿被专门负责照看牲畜的兽奴牵到了远处的避风处。

那里有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能挡住一部分风雪。这是有说法的，林飞宇早年在平湖书院学习《各国志》时，曾看到过关于虞国修士的记载：天地失衡之后，灵修之风就是从虞国兴起的。虞国的修士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战士”，走的是体修和法修的路子，专攻杀伐，战斗力极强，他们大多是军队里的将领或者贵族的护卫，依靠修炼自身的力量和法术来提升实力；另一类是“神棍”，以圣女、狼主为代表，他们自身的修炼极为缓慢，在大劫之后“绝天地通”，天地间的灵气变得稀薄，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吸收天地灵气来提升修为，便将希望寄托在了虚无缥缈的“神”和“先祖之魂”身上。

“先祖之魂”倒还说得过去，无非就是借助万魂幡、舍利子之类的法器，沟通已故先祖的残魂，获取一些信息或力量。

这些残魂虽然没有自主意识，却能留下一些生前的记忆和力量，对修士有一定的帮助。可“神”就有些牵强了，谁也没见过神的真面目，谁也不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却偏偏有无数人坚信神的存在，甚至将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也正因如此，虞国境内的淫神野祠特别多，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祠堂，供奉着不同的“神”。有山神、河神、风雨雷电等等，有的是神话传说里的鬼神、妖神，有的是民间崇拜的个人英雄，还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神”。

国家不仅不管这些祠堂，反而还会定期拨款修缮，鼓励百姓祭祀；有些凡人甚至会私自搭建祠堂，用鲜血和祭品沟通各种空间里的“存在”。这些“存在”良莠不齐，有善有恶，有的能给人带来好运，有的却会吸食人的精气，导致虞国的修炼界极度混乱，经常发生“邪神附体”“妖物作乱”的事情。

所以，在进行沟通“神”或“先祖之魂”的仪式时，必须提前将灵性较低的生物（比如普通的马儿）带走，避免它们被仪式中泄露的“异力”影响。这些“异力”带着强烈的精神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