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意料之中(2/2)

林飞宇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闭上眼睛,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实际上却在脑海中梳理着刚才得到的所有信息。“图娜是图录老爷的女儿,如今是大雪山的圣女,身份尊贵,身边还有众多修士保护。她这次回来,说是路过,却要带走一个奴隶,这奴隶会是谁呢?”

他想到之前白貂对自己的亲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她要带走的奴隶,是我?是因为白貂喜欢我,所以她才决定带我离开?”

这个猜测让他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若是能跟着图娜离开牧场,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还能有更多机会接近白貂,夺回纳戒;紧张的是,图娜身份不明,目的未知,跟着她离开,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而且一旦暴露自己的修士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想起了那只白貂和自己的纳戒:“白貂拥有储物神通,纳戒被它收在体内,想要直接夺回几乎不可能。若是能跟着图娜离开,或许能找到机会,用食物或者其他东西引诱白貂,让它主动交出纳戒。毕竟白貂心智还像个孩子,只要找到它喜欢的东西,或许就能让它松口。”

他思索了许久,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看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吧。”他不再纠结,开始运转《寿山观想法》。虽然不能全力疗伤,以免暴露修为,但运转观想法恢复神念还是可以的。

神念恢复一些,不仅能更好地感知周围的动静,还能在遇到危险时更快地做出反应。

随着观想法的运转,一丝丝微弱的灵气从周围的环境中汇聚而来,缓慢地涌入林飞宇的体内,滋养着他受损的神魂。

他的神念逐渐变得清晰,周围奴隶的鼾声、外面骑兵的马蹄声、寒风呼啸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他保持着半入定的状态,一边恢复神念,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着天亮的到来。

一夜未眠的林飞宇倚在破屋的枯草垛上,后颈的肌肉早已僵硬如石,像是被草原上的寒风冻住了一般。他微微偏过头,能看到破屋木板墙上深深浅浅的裂纹,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记录着这片草原的风霜。

几人的睡相都还行,动静很小,偶尔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却很快被呼啸的风声淹没。

天边将明未明之际,铅灰色的云层被撕开一道浅金色的口子,像是天神用利刃划开的帷幕。凛冽的晨风裹挟着枯草碎屑刮过脸颊,带着一股干涩的凉意,刮得皮肤生疼。林飞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下巴埋进破旧的粗布衣领里虽然对奴隶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新衣服,可是根本抵挡不住草原凌晨的寒气。

就在这时,他终于听见门外传来的马蹄声。那声音不同于牧场里常见的驽马,驽马的蹄音松散无力,像是敲在棉花上;而这马蹄声,却带着金属质感的沉重回响,每一次落地都像是砸在人心头,沉闷而有力。林飞宇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骑兵战马可特有的蹄音,是属于那位“贵人”的队伍。

很快,两个骑兵出现在破屋里,他们的身影在晨雾中逐渐清晰。两名骑兵翻身下马时,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拖沓,铠甲碰撞发出“铿锵”的脆响,甲胄缝隙里凝结的白霜簌簌掉落,落在地上碎成细小的冰晶。

他们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映着晨光泛出冷冽的光,仿佛能刺破空气。没等林飞宇起身,一左一右的铁臂就已经架住了他的胳膊,骑兵的手掌粗糙而有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快走。”

左侧的骑兵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像草原上的冰雪,让林飞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人就这样半架半拖地带他穿过牧场,他的鞋子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摩擦,鞋底早已磨薄,尖锐的石子硌得脚掌生疼,却不敢有丝毫挣扎。

牧场里的其他奴隶都缩在各自的窝棚门口,窝棚是用泥土和破木板搭建的,低矮而破旧,寒风从缝隙里灌进去,让里面的人瑟瑟发抖。奴隶们的目光里混着畏惧与好奇,他们大多穿着比林飞宇更破旧的衣服,有的甚至光着脚,皮肤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蜡黄干瘪。

林飞宇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看见昨天还和他一起铡草的老努顿,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手上的老茧厚得能刮下一层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将脸埋进了破旧的毡帽里。

他们心里清楚,从被骑兵盯上的那一刻起,林飞宇就和这些只能在泥地里挣扎的奴隶有了“区别”。但这区别究竟是福是祸,此刻还无从判断。

很快,他们来到了队伍中央的鎏金马车前。这辆马车比寻常马车高出近一倍,车厢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外面包裹着一层鎏金,在晨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车厢壁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纹路上镶嵌的碎玉大小均匀,在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一看就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