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伏诛(1/2)

看着它瘫在鸟架上的丑态,忍不住笑出声:“我说大嘴大爷,您这是去坊市喝了多少,竟让人抬回来?”它打了个酒嗝,脑袋往翅膀里一扎,声音闷闷的:“少管闲事……本大爷是……用不着你多嘴!”可那微微颤抖的羽毛,却透着股说不清的落寞。

夜深人静,大嘴鸟突然渴醒,嘎嘎叫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林飞宇端来一碗水,它却没像往常那样吹嘘坊市见闻,反而缩着脖子,半天不吭声。头扎进翅根下,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大嘴大爷。你不是在哭吧?”

“大爷乐意,你管的着吗。”

林飞宇见状,不给自己找不自在,转身就要走。

“嘎嘎,坐下。”

也不管林飞宇想不想听,开始讲起来陈年旧事。

它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沙哑,将往事娓娓道来。

许多年前,无花坊市还不像如今这般兴旺。

它不过是个被锁在铁笼里的奇物,靠学舌逗乐换些残羹冷炙。那时的它羽毛灰暗,爪子磨得出血,整日被商贩摆在街角,风吹日晒。直到有个老道出现,那老道总是穿着打满补丁的道袍,头发花白却用一根木簪束着,面黄肌瘦的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他没钱买东西,却每天路过时都会跟大嘴说几句话,有时是讲些山野趣闻,有时是哼几句不成调的道歌,偶尔还会从袖袋里摸出几个野果,小心翼翼地塞进笼子。

“那老道看着穷酸,可眼神里的光不一样。”大嘴鸟的爪子轻轻刨着木架,“坊市的商贩嫌他碍事,总拿扫帚赶他,他也不恼,就笑着躲开,回头还会跟我说‘莫怕,世人多喧嚣,心定自安闲’。”后来,宁老头来到无花坊市,开了铺子,路过时瞧出它体内的异种血脉,花了很少的灵石将它买下,又用秘法帮它觉醒了稀薄的血脉,让它褪去凡身,成了异种修士。

就在大嘴鸟脱胎换骨后不久,那老道竟穿着簇新的云纹道袍回来了。他脸上有了血色,腰间挂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见了大嘴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个贼老天,竟让你这小家伙得了造化!”他想从宁老头手里买回大嘴鸟,却得知它已觉醒血脉,与宁老头有了主仆契约,只能连连叹息,此后便常来坊市,有时会买些修行用的灵材,有时只是坐着喝杯灵茶。

大嘴鸟这才知道,老道本是岷山道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宗门,磨盘宗的最后一位传人。那宗门偏居山野,早已破败不堪,老道以为自己会是断了传承的罪人,直到遇见一个富家少年。那少年名叫吴长远,资质平平却一心向道,更舍得花钱,他先是拿出大笔钱财修缮磨盘宗的殿宇,又请能工巧匠给祖师爷重塑金身,甚至给老道置了新的道袍法器。一生清苦的老道终究没抵过这番诚意,收下了吴长远做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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