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目前形势(1/2)
林飞宇心中反复琢磨,这忽强忽弱的波动绝非偶然,要么是对方在刻意隐匿气息,用某种敛气法门掩盖着至宝的灵力,要么就是在复杂的地形中不断停顿。
或许是路过了布满乱石的沟壑,或许是在茂密的灌木丛中搜寻着什么,才让牵引的“线”时断时续。
但无论如何,林飞宇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仔细梳理着感应中对方的行进路线,发现虽偶有偏移。
比如曾朝着北边的丘陵绕了半里地,又折返回原途,但大方向却始终锁定着这片牧场,绝不可能是巧合。
只是这速度实在太慢,比他当初被捕奴团押解时乘坐的囚车快不了多少。
那囚车车轮卡着碎石子,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一日下来也走不了三十里。
他忍不住在心中揣测:难道对方是骑着普通的凡马赶路?可凡马在草原上日行百里不在话下,不该如此迟缓;还是说,对方是在地面上一寸寸搜索,生怕错过什么线索?就像猎人追踪猎物时,会仔细查看每一处足迹,每一片被踩踏的草叶,才会走得这般缓慢?
破屋的四壁早已破败不堪,黄泥糊成的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朽坏的木骨,像老人嶙峋的肋骨。
寒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带着草原特有的凛冽,卷起地上的干草碎屑,那些碎屑打着旋儿落在林飞宇单薄的破衣上。曾经高阶法衣的模样早已不见,束发的玉冠和白玉簪子早已丢失,腋下和袖口早已磨出破洞,寒风顺着破洞往里钻,冻得他皮肤发紧。
他微微抬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厚重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眼底闪过一丝焦虑。
若是对方在这样的天气里加快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牧场,而他如今的状态,连应对一个普通护卫都有些吃力。
这几日他借着夜晚的黑暗偷偷运转残存的元神之力调理身体。
每当夜深人静,其他奴隶都陷入沉睡,发出粗重的鼾声时,他便盘膝而坐,将元神之力化作细密的丝线,一点点梳理着受损的经脉。
那些经脉像是被洪水冲垮的河道,布满了裂痕与淤塞,元神之力流过时,总会带来针扎般的疼痛,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干草。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在元神不离体的前提下,他已能勉强施展出两次大回复术。
大回复术运转时,蓝绿色的光晕会从他的掌心溢出,顺着经脉游走,修复着受损的肉身。此刻他掀开破衣的一角,能看到肉身表面的伤口、鞭伤虽仍留着狰狞的疤痕。
那是捕奴团的皮鞭和牧场监工的弯刀留下的印记,有的疤痕深可见骨,愈合后便凸起一道褐色的硬痂,有的则是细密的划伤,像地图上的纹路,这是他故意留下的,掩人耳目。
但内里的损伤却已痊愈大半,至少不用再承受伤口撕裂的剧痛。之前哪怕只是弯腰割草,都会牵扯到腰间的伤口,让他疼得直冒冷汗,如今却能正常活动,这已是他目前能达到的最好状态。
可法力的问题却始终无解,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每当他夜里吸收天地间稀薄的灵气试图补充法力时,那些灵气刚进入丹田,就像遇到了无底洞一般,顺着丹田处一个无形的“窟窿”飞速流逝,连在体内多停留片刻都做不到。
他曾试过用元神之力堵住那个“窟窿”,将元神化作屏障挡在窟窿前,可灵气却像水流般从元神的缝隙中渗走,连带着元神都变得虚弱了几分。
更可怕的是,若是他强行加大吸收力度,试图用蛮力堵住溃口,寿元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每一次失败的尝试缓慢流逝。
皮肤下的肌肉正逐渐失去弹性,用手按压时,恢复原状的速度越来越慢;眼角的皱纹也在悄然加深,晨起时对着破屋水缸里的倒影,能看到眼下的皮肤松弛下垂,原本清亮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灰翳,像蒙尘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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