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信仰燎原与“圣安息剂”(2/2)
“不,总督阁下。”艾拉博士深吸一口气,手指在虚拟控制屏上快速操作,调出了另一组并列的基因序列,这组序列在极乐空间的医疗档案中被标记为“已根除”,“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熟悉’。”
她的手指指向两组序列的惊人对比区域:“我们最初假设它是一种全新的嵌合体。但通过逆推其亿万次的变异路径,我们追踪到了它的核心骨架——它与人类在21世纪末期宣布彻底战胜的‘狂犬病毒’(rabies virus),拥有超过95%的核心同源性!”
“狂犬病?”约翰·卡莱尔皱眉,“我记得那是一种可以被疫苗和血清控制的病毒。”
“是的,部长先生。但请理解‘变种’的含义。”
艾拉博士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这绝非我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狂犬病毒。更准确的命名应该是——‘远古嵌合狂犬病毒’(paleo-chimeric rabies virus, pcrv)。”
“它更像是狂犬病毒在数万甚至更久远年代的祖先,沉睡在永久冻土中。而那个世界全球气候的剧变让它苏醒,且环境中存在的某种未知强力诱变因子——或许是高强度的背景辐射,或许是某种我们未曾记录的化学污染——如同一个疯狂的催化剂,触发了它最可怕的异变。”
她放大了病毒的结构模型,核心部分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狂犬病毒的本质是攻击中枢神经系统,尤其是大脑边缘系统,剥离高级认知功能,释放最原始的兽性。”
“pcrv将这一特性推向了极致。它通过某种我们尚未完全解析的、极高效率的气溶胶或环境媒介,完成了全球范围的初始感染,潜伏在每一个人类的神经细胞内,与脑干形成了极其稳固的……共生关系。”
“所以,‘人人都是携带者’……”麦克斯喃喃低语,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这意味着在那个世界,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恐怖的开端。
“完全正确。”艾拉博士切换画面,展示出一段动态模拟,“一旦宿主生命体征消失,大脑活动停止,这种脆弱的共生平衡便被打破。pcrv会瞬间接管大脑的基底核等关键区域,以一种近乎‘夺舍’的方式,利用病毒自身构成的生物能量网络,强行驱动躯体进行最低限度的活动。”
“它不需要心肺提供能量,它自身就是一套寄生式的生物驱动系统。唯一的终止方式,就是彻底破坏大脑——这个被病毒改造后的‘生物指令中心’。”
就在这时,观测室内的光线似乎微微一亮,一种无形的威压悄然弥漫。世界大主教马库斯·庞培乌斯缓步走入。
他并未身着华丽的主教袍,仅是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衣,但他的出现,瞬间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包括一向冷静的德拉库特。
“大主教。”众人齐声躬身,语气充满了敬畏。
马库斯的目光直接落在那幽蓝色的全息投影上,沉默地凝视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这是造物主留下的考验,还是命运对人类的又一次鞭笞?”
“主教大人,”艾拉博士强压激动,连忙汇报,“我们找到了制造解药的可能!pcrv虽然恐怖,但其核心识别机制依然保留着狂犬病毒的‘钥匙孔’。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最尖端的基因靶向技术,设计一种特殊的信使蛋白。”
“它不会摧毁病毒——因为病毒已与神经细胞深度融合,强行清除会杀死宿主——但它能像最精密的锁具,永久‘锁死’病毒的活性开关,使其陷入最深沉的休眠。即使宿主死亡,病毒也无法被唤醒。我们将其命名为——‘圣安息剂’。”
“善。”马库斯主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符合他身份悲悯,“那个世界的生灵,在无尽的绝望中哀嚎,他们是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宏大而庄严,仿佛在宣告神谕,“如今,治愈他们的‘神迹’已在吾主指引下显现。艾拉博士,集中所有资源,全力生产‘圣安息剂’。”
他目光扫过德拉库特、卡莱尔和艾拉博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要让那个世界所有幸存者都知道,是奥丁冕下的无上仁辉,将他们从行尸走肉的永恒梦魇中解救。”
“去吧,将这份来自阿斯加德的‘福音’,带给冕下新的子民。”
那个代号《行尸走肉》的世界,其最终的命运,在这一刻,被扭转了。
马库斯主教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代表“圣安息剂”成功的光影模型上,但作为世界大主教,他需要考虑得更周全。
他缓缓转向艾拉博士,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那么,博士,对于另一个世界——代号《生化危机》——传送而来的那种……‘活尸’,你们的研究有何进展?‘圣安息剂’对其是否同样有效?”
艾拉博士闻言,脸上刚刚因突破而带来的光彩黯淡了几分,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明显的遗憾和凝重:
“很遗憾,主教大人。那个世界的病原体,与我们刚刚解决的pcrv,以及我们数据库中任何已知的病毒模型,在本质上都截然不同。”
她快速操作控制屏,调出了另一组复杂且显得更为“混乱”和“激进”的基因序列图,旁边还标注着各种剧毒、腐蚀性的标识。
“代号《生化危机》世界的元凶,我们根据样本以及红后冕下传过来的资料分析,暂时称其为‘t病毒复合体’。它的运作机理更偏向于……粗暴的基因改写和强制进化,而非pcrv那种精密的神经共生与操控。它更像是一种被设计出来,或者说被诱导出来的生物武器,追求极致的攻击性、传播性和变异能力。”
艾拉博士指向序列中几个极其不稳定且充满攻击性的片段,继续解释道:“更关键的是,我们在其基因骨架的核心,发现了一种……我们世界根本不存在的植物遗传成分。根据逆推和数据库比对,其原始模板很可能源于一种菊科植物。这种植物蕴含着某种极其古老而强大的‘始祖病毒’,是t病毒诞生的基础。”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棘手的神情:“我们可以尝试在实验室环境下,根据其rna\/dna序列,逆向合成这种‘始祖病毒’的近似物。但是,主教大人,我必须强调,没有原始的基因模版作为参照和稳定基底,我们合成的版本极大概率是不稳定、不完整的,其功效和特性无法保证与原生病毒一致。”
“在这种情况下,”艾拉博士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甚至不敢保证,以此为基础研发出的解药,是否能够100%有效中和那个世界千奇百怪的t病毒变种。更大的风险在于,不稳定的合成病毒本身,就可能是一场新的灾难。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观测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个世界的瘟疫找到了解决之道,另一个世界的却因根源性的差异而显得更加棘手。
马库斯主教深邃的目光在代表两个不同末世病毒的投影间移动,最终,他平静地开口:
“吾主奥丁的智慧,非我等可以揣度。祂指引我们找到了拯救一界的钥匙,或许意味着,另一界的考验,需以不同的方式渡过。”
他看向德拉库特和艾拉博士,下达了明确的指令:“‘圣安息剂’的投产与输送,按计划进行,优先解救行尸走肉世界的子民。至于生化危机世界……将相关数据封存,上报圣灵红后冕下。那里的问题,或许需要天贵星甘尼克斯,以更直接的方式,去斩断其根源。”
“是,主教大人!”众人齐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