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掌声与泪光（1/2）

江城公安局大礼堂的穹顶悬着鲜红横幅，“十年悬案告破 正义永不缺席” 十二个鎏金大字，在水晶灯折射下映得满厅生辉。礼堂内座无虚席，深蓝色警服与家属便装交错，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家属们带来的白菊清香，庄严肃穆里裹着难以言喻的温情。舞台两侧电子屏循环滚动着照片：十年前松花江畔的警戒带被雨水打湿，法医解剖台上的残肢裹着白布，赵天成假死现场的焦骸发黑，最后定格在耿旭三人境外抓捕时的背影 —— 张婷婷右臂燃着明火，耿旭扑过去扑救，老梁按住逃窜的老鬼，每一张都刻着十年的风霜。

耿旭穿一身笔挺警礼服，肩章星花亮得刺眼，虎口旧疤在领口映衬下若隐若现。他站在侧幕，目光落在观众席前排：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里，王秀兰老太太攥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姑娘笑眼弯弯，是十年前那具无名女尸。这十年，老太太几乎每月都来警局，从青丝熬到白发，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盼头。

张婷婷的警礼服熨得平整，缠纱布的右臂贴在身侧，袖管把纱布藏得严实。她眼神亮得很，没了当年家族光环下的青涩，多了几分浴火后的沉稳。尚柳拽了拽警帽帽檐，指尖微微发紧，镜片后的眼睛里又惊又喜 —— 她向来躲在幕后敲代码，如今站在台前，手心都沁着汗。

“有请受害者家属代表上台。” 主持人话音刚落，王秀兰在旁人搀扶下起身，脚步蹒跚却步步坚定。她走到舞台中央，转身对着耿旭三人，突然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

“谢谢你们…… 没放弃我女儿……” 老太太声音哽咽，泪水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红地毯上，“十年了，我天天等，等一个说法，等我闺女能瞑目……” 她身子晃了晃，后面的话碎成断断续续的 “谢谢”。

耿旭连忙扶住她，指尖触到老人干枯的手，又暖又糙。“阿姨，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嗓子发紧，“是我们来晚了，让您等太久。”

张婷婷掏出纸巾，轻轻帮老太太擦眼泪，自己眼眶也红了。“阿姨，坏人都伏法了，您得好好保重身体。”

尚柳站在一旁，鼻子发酸。她想起破解赵天成电脑时，看到受害者的日记，里面写着 “想帮那些被拐的孩子回家”，想起老太太每次来警局，总是把带来的饼干悄悄放在她桌上，说 “姑娘熬夜辛苦”。此刻忽然觉得，所有的通宵达旦都值了。

这时，一位穿白大褂的老人走上台，是当年负责尸检的老法医李建国。他攥着本泛黄的笔记本，走到耿旭面前，深吸一口气：“耿队，各位，有件事我憋了十年，今天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