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直捣试验点（1/2）

江城警局指挥中心的灯光在凌晨三点就刺透黑暗，整面墙的电子地图泛着冷蓝光芒，江城西郊废弃工厂的三维模型被反复拖拽缩放。耿旭身着黑色战术服，肩章上的临时总指挥标识在光影中反光，他俯身向前，指腹碾过模型上的红色标记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主入口墙体30厘米砖混结构，特警一队携带液压破门锤，采用‘双锤交替破拆法’，三分钟内必须砸开突破口；二队从东侧仓库破损窗户突入，注意窗口堆的废弃钢架——张叔说当年那后面藏过针孔监控，钢架缝隙里极可能有残留的绊发式绊索，进去前先用探测仪扫三遍。”

边境特警队长赵刚抬手敬礼，战术板上的标注用不同颜色区分了任务优先级，他指尖点在模型下方的灰色区域，眉头微蹙：“明白，耿队。四组夜视仪全是最新的热成像款，防爆机器人搭载了探雷模块，先扫一遍外围再突入。但地下室入口的密码锁，我们爆破手备了c4定向炸药，装药量控制在0.5公斤，会不会波及里面的服务器？”

蹲在电脑前的尚柳猛地抬头，战术眼镜的镜片上还映着设备参数，她一把按住赵刚的战术板：“绝对不能用炸药！地下室承重柱是空心预制板，定向爆破的冲击波会震裂柱体，整层都会塌。”她掀开银色设备箱，里面的仪器管线整齐排列，“这是搭载军用级加密芯片的便携式量子破解终端，接触密码锁面板后自动匹配频率，两分钟内破解，同步启动三重信号屏蔽——就算‘幽灵’远程发销毁指令，也传不到服务器里。”她指了指箱底的应急电源，“续航8小时，就算地下室断电，数据拷贝器也能满速提取硬盘内容。”

张婷婷抱着防水帆布地图快步走来，帆布边缘还沾着看守所会见室的灰尘，她将地图在桌上铺开，不同颜色的马克笔标注得密密麻麻：“耿队，赵队，最终版地形引导图。红色实线是承重墙，蓝色虚线是监控盲区，黄色三角是陷阱预警——主车间靠近楼梯的第三块地砖，张叔说赵天成踩上去时‘咔嗒’响了一声，我标注了精确坐标，应该是翻板陷阱，底下大概率是削尖的钢筋。”她指尖滑向地图下方的地下室区域，画出一个小圆圈，“通风管道直径50厘米，距地面3米，入口在仓库北角，我测过尺寸，瘦体型队员能钻进去，里面有三个弯道，我标了转向角度，这是正门破解失败后的唯一迂回路线。”

耿旭接过地图，指尖抚过那些带着体温的标注线——张婷婷为了核实这些细节，昨天特意带着地图去看守所找张宏远核对了三次，连父亲随口提的“仓库墙角有个排水孔”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婷婷，你和我一组走主入口，负责地形引导和现场痕迹固定。”他看向尚柳，“技术组跟在二队后面，破解密码锁后立刻进入地下室，优先提取服务器里的数据，尤其是‘时空波动发生器’的相关资料。”

部署会开到清晨六点，窗外的鱼肚白浸透玻璃时，各小组才扛着装备陆续离开。耿旭独自留在指挥中心，电子地图还停留在工厂地形界面，肩胛旧伤的钝痛钻心，像在提醒他那场跨越时空的爆炸。他抬手按揉伤处，十年前的画面突然涌来——也是这样的清晨，他穿着不合身的警服站在警局门口，手里攥着陌生的警官证，连“江城大道”的路牌都觉得刺眼。“耿队，热豆浆，加了点糖。”张婷婷的声音打断回忆，她手里端着两杯豆浆，杯壁凝着水珠，尚柳跟在身后，黑色皮质盒子抱在怀里。

三人坐在指挥中心的长椅上，晨光透过窗户落在地上，形成长长的光斑。耿旭喝了一口豆浆，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的紧绷感稍稍缓解。“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清楚。”他放下豆浆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服的拉链，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关于我穿越的事，之前只跟你们说了大概，其实还有一些细节……”

尚柳和张婷婷对视一眼，悄悄将豆浆往他手边推了推，没有说话。耿旭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卸下积压十年的秘密：“我原来的世界和蓝星一模一样，连江城的街景都分毫不差。十年前我追‘幽灵组织’的时空技术走私，摸到西郊工厂时，正撞见他们交割‘时空波动发生器’的硬盘。陈彪从背后捅了我一刀，肩胛就是那时候受的伤——然后设备炸了，白光裹着热浪扑过来，我再睁眼，就躺在2014年的医院里，成了这个世界的‘耿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磨损严重的警徽，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旭”字：“这是我原来世界的警徽，一直带在身上。我以前查这个案子，一半是为了受害者，一半是想找到回去的路。”他看向两人，眼神里带着愧疚，“如果这次能在地下室找到时空技术的完整数据，说不定我真的有机会回去。但不管能不能回去，这个案子我必须查到底，‘幽灵组织’不除，两个世界都不得安宁。”

指挥中心里只剩窗外的鸟鸣，张婷婷突然抬手拍在他肩上，力道带着熟悉的执拗：“耿队，你这话说得比现场勘查报告还见外！”她从战术服口袋里摸出枚崭新的警徽，国徽在晨光里发亮，“十年前李建国案，你带着我翻了三天三夜案卷，手指被纸边割得全是口子；林文远案，尚柳熬到流鼻血，是你蹲在机房外给我们递盒饭。这案子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她把警徽按在他手里，“这枚蓝星的警徽，早跟你原来的那枚焊在一起了——你是队长，更是我们的兄弟。”

尚柳也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里面是一个微型的通讯器，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菱形标记，不过是被划掉的：“这是我连夜做的加密通讯器，频率是独一无二的，就算‘幽灵组织’干扰信号，我们也能保持联系。”她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而且我已经在你的战术服里装了定位芯片，不管你跑到哪个世界，我都能找到你。要是你真的回去了，记得给我们发个信号，说不定我能研发出跨时空通讯设备。”

耿旭看着手里的两枚警徽，再看看眼前的两个伙伴，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穿越到蓝星十年，从最初的孤独迷茫，到后来的并肩作战，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张婷婷和尚柳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谢谢你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警徽，“不管能不能回去，这次行动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江城最好的火锅，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