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荣光与使命（1/2）

江城教育局大礼堂的穹顶悬着三盏鎏金枝形吊灯，每盏都嵌着上百颗切割水晶，暖黄光线穿透晶面时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落在猩红地毯上织成流动的光纹，踩上去能感觉到绒毛的回弹。两侧的反霸凌公益成果展展板前挤得水泄不通，最醒目的中央展板挂着20所学校零霸凌新增案例的猩红横幅，横幅下方钉着满满一墙米黄色便签——那是孩子们的手写字条，有的用彩笔涂了花边，有的画着举着盾牌的小超人，我敢对霸凌说不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像钉子般扎进人眼里。20所中小学的校长代表坐在前排，手里攥着烫银的校园守护者纪念册，指腹反复摩挲着扉页的反霸凌漫画：穿警服的卡通耿旭举着盾牌，白大褂尚柳捧着药箱，西装革履的张婷婷蹲下来给孩子系鞋带，身边围满了举着画笔的小身影——这是福利院孩子们花了三天画的，边角还粘着未干的金粉。礼堂角落的花艺架上，白色百合开得正盛，甜香混着刚印刷的公益手册油墨味飘过来，手册封面上印着同样的漫画，还带着机器烘干的余温。

耿旭穿一身笔挺的藏蓝色警服，领口铜扣被灯光擦得锃亮，帽徽上的五角星映着水晶光斑；尚柳的白大褂熨得平整如镜，胸前别着的公益法医援助徽章是福利院孩子用黏土捏的，形状是颗心裹着显微镜，边缘还粘着孩子偷抹的金粉；张婷婷则穿了件收腰藏蓝色西装，袖口别着绣着反霸凌守护者的红色绶带，长发挽成低髻，发间别着朵小巧的白色百合——那是早上小宇塞给她的，说姐姐戴花好看。三人站在侧台等候时，后台的led屏正循环播放他们的公益足迹：青山乡小学的宣讲现场，耿旭蹲下来给缩在桌底的孩子递指南卡；福利院的漫画课上，尚柳手把手教孩子画法医卡通人；校园咨询台前排起长队，张婷婷握着哭红眼睛的女生的手，纸巾盒空了大半。张婷婷悄悄拽了拽耿旭的警服下摆，指尖碰倒了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便签——那是青山乡小宇写的感谢信，字迹歪歪扭扭：耿叔叔，我再也不怕他们了你看台下第三排中间，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笑意，王校长带了小宇和朵朵来，小宇穿的蓝外套还是去年我们捐的，手里举着你签名的指南卡呢，都卷边了还攥着。

耿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个穿洗得发白蓝外套的小男孩，举着张卷边的粉色指南卡，使劲朝侧台挥手，脸蛋涨得通红。他下意识挺直腰背，帽徽在灯光下晃出一道亮线，指尖悄悄把那截便签往口袋里塞了塞——那是他随身带了半年的护身符。尚柳整理着白大褂领口的徽章，瞥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声音轻得像羽毛：上次漫画课，小宇还拉着我衣角说，长大要当法医，跟你一起抓欺负人的坏蛋呢。话音刚落，主持人激昂的声音透过音响炸开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用专业与温情守护校园的反校园霸凌公益小分队——耿旭、尚柳、张婷婷上台领奖！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前排的孩子们干脆站在椅子上踮脚挥手，手里的彩色气球晃出一片斑斓，有个孩子的气球绳缠在了一起，急得快哭了，旁边的校长笑着帮他解开。三人踩着猩红地毯稳步走上主席台，教育局局长早已等候在那里，他手里捧着三个烫金礼盒，紫檀木的盒身雕着校徽图案，打开的瞬间，三本皮质封面的校园守护者荣誉证书映入眼帘。证书封皮上，校徽与警徽的图案以金线绣合，边角嵌着细碎的水晶，灯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内页除了烫金颁奖词，还印着福利院孩子们的集体签名，最中间是小宇歪歪扭扭的名字，旁边画了个举盾牌的小人。耿队长、尚法医、张女士，局长亲自将证书递到他们手中，握手时特意加重了力道，指腹在耿旭掌心悄悄塞来一张米黄色便签，这20所学校的零霸凌记录，是你们用无数个通宵宣讲、无数次耐心疏导换来的，江城的孩子们都记着你们的好。

耿旭接过证书时，指尖触到便签粗糙的纸面，低头的瞬间瞥见省厅毒物鉴定中心急联的潦草字迹，笔尖力度大得戳破了纸背。他不动声色地将便签攥进掌心，指腹摩挲着证书内页小宇画的小人，心里突然一沉——这字迹是省厅老陈的，只有重大案件溯源有突破时，才会用这种隐秘的方式联系。尚柳刚将证书抱在怀里，就敏锐地察觉到耿旭的异样：他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突然抿成直线，眼底的温情瞬间沉为冰潭，握着证书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她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胳膊，目光扫过他攥紧的拳头，用口型问怎么了。耿旭刚想摇头，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省厅毒物鉴定中心字样格外刺眼——这是老陈的专属号码，十年前碎尸案毒物溯源时，他就是用这个号码联系的。

抱歉局长，接个紧急公务电话，关乎旧案突破。耿旭对局长颔首致歉，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局长见状立刻会意，抬手示意主持人：趁这个间隙，我们请青山乡的小宇上台，给大家讲讲他的反霸凌故事好不好？台下立刻爆发出掌声，小宇攥着指南卡，涨红着脸跑上台，正好给耿旭留出缓冲时间。他快步走向后台走廊，警服下摆擦过堆放的宣传展板，发出的摩擦声，展板上我敢对霸凌说不的字迹在他身后一闪而过。

后台走廊的窗户开着，初秋的风卷着礼堂里的百合香吹过来，掀起耿旭的警服下摆，带着几分凉意。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老陈急促的声音透过听筒砸过来，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耿队，江晓宇体内的安定成分溯源有重大突破！我们比对了全国管制药品走私数据库，甚至调阅了海关近五年的报关记录，最终锁定——这成分跟赵天成名下天成外贸三年前从东南亚某国走私的一批安定完全匹配！耿旭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面的斑驳漆皮，那里还贴着去年公益宣讲的海报残角，印着他和小宇的合影。那批货用天然植物提取物做伪装品名，老陈的声音突然压低，报关单上的收货人写着李建国——就是十年前碎尸案的受害者李建国！我们查了，这是个空壳身份，当年的收货地址早就成了拆迁房。

耿旭深吸一口气，风带着百合香钻进衣领，却吹不散心口的凝重：老陈，成分匹配度多少？有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老陈答得斩钉截铁：色谱图吻合度99.8%，我们反复核验了三次！更关键的是，那批货的运输车辆，登记在十年前碎尸案的关键证人周明名下——就是那个最后见过孙浩的货车司机，后来离奇失踪，至今没找到人！挂了电话，耿旭的指尖还残留着手机机身的凉意，他掏出烟盒想抽一根，刚摸到打火机就瞥见墙上的标识，烦躁地把烟盒塞回口袋。走廊尽头的led屏还在播放公益视频，画面里小宇举着漫画喊反霸凌的声音传过来，与听筒里的案情形成尖锐的对比。